文|冬至而已
仿佛在黑甜的世界里,自己像一片羽毛,没有了斤重,泛着丝丝光泽的羽丝,仿佛脉搏,牵扯着心脏,有点儿揪痛,却又轻飘飘,是什么在心底揪起来了源源不断的沉痛?
高大的建筑外,一行人匆匆,神色严肃,笔挺的身板一丝不苟,黝黑的肤色里目光冷毅,刀刻般的鬓角异常利落,花白的发色昭示着已不再年轻……而他步伐坚实,几步跨进敞开的大厅,在电梯前没有一丝停留,选择了上步行梯。
雲若的黑框眼镜散放在雪白的枕边,镜腿儿有点变形,她的小脑袋深深陷进枕头里,软软的黑发特别乖,微微皱起的眉头,有些许动静。
“云云,你醒了吗?”一下轻轻地带着委屈的声音响在她的耳边。
她睁开了眼睛。
唐宝妮皱巴的小脸儿就在她的咫尺之内,闪动着泪花,却默默地没再作声,而是把雲若的一只手攥得更紧了。
雲宁汐坐在病床的一边,双眼流露出疲乏的关爱,随之没有多说话,抽出静音的手机出去接电话了……
“父亲……惊扰您了吗……”断断续续的声音从门口掠过。
雲若的目光从宝妮脸上移开,张了张嘴,却没出声,眼前一片模糊不清,一双大眼睛里,清澈无痕,却在寻找什么似的。
“云云,眼镜腿儿歪了,你先凑和一下用。”唐宝妮将黑框轻轻挂在她的鼻梁上,“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云云?”
宝妮使大了劲儿,扶着雲若缓缓坐起。
“怀系舟?”她问道。
“也在这里……”唐宝妮赶紧回答,“医生说他需要再观察两天……你别担心。”
那一股烟尘里,不知有多么沉重的东西啊,到底砸在了他哪里?伤的重吗?明明可以避开,却硬生生受下了,这“患难与共”的情谊太过于沉重,已令人不堪重负了。
沉静的眼神被厚厚的镜片遮掩着,浑身不适感还很明显,雲若又轻轻闭上了眼睛。她知道,他会被照顾得很好,姑姑会安排一切的。
雲若本就毫无睡意。她闭着眼睛,却知道阿宝刚刚提着水壶出去了,姑姑好像还没有回来……
一股熟悉的气息仿佛缓缓接近,她没有睁开眼睛,却轻轻叫到:“爷爷——”
雲震在一句“爷爷”声里,浑身的冰雪已然融化了,他从慢慢坐下,挪了挪椅子,靠近病床,伸手抚了抚雲若刘海处的一缕乱发,宽大的手掌将被角掖了掖,满眼的心疼,对这个年长的男人来说却不知如何表达。
雲若轻轻扯开一个笑容,黑框眼镜片下的眼眸仍闭着。
“让我猜猜,爷爷,今天穿了很帅的中山装吧?”苍白的小脸儿上的笑意撒着娇,随即睁开了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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