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智苦苦等了父亲一晚,可时间就像粘在手指尖的胶水一样,粘滞艰难地一格格的爬动着。终究他没有等到自己的父亲,而等到的是母亲的一通电话。

郑智的父亲郑城仁不在了,在那条贯穿城市的母亲河边有人发现了郑城仁的尸体,这件事儿有太多的蹊跷。一个如此成功且在当地影响力巨大的老板的离奇死亡媒体连一句报道都没有。

一夜之间贷款的银行、欠款的上游企业都快把家里的门槛踏平了,郑智的母亲齐婉言极力的应付着各种接踵而至的陌生人。家里的企业平时都是郑城仁在与这些人保持联系,人还尸骨未寒时,茶已经凉透了。

齐婉言穿了一身黑色的连衣裙,她从十八岁跟在郑城仁身边,从少女到少妇再到为人母亲。本以为在家里能安静下,结果从早上一直忙到晚上11点,一拨人接着一拨人,还好平时关系比较近的姑姑和小叔一直在家里陪着他们娘俩。

三班的学习小组在开学之后就不在养老院进行讨论了,而是改回了更方便的学校利用午餐的时间交流。庄墨阳风卷残云的扫荡了面前的午餐,看到郑智一直魂不守舍的样子,他一时不知道如何安慰郑智,这种感同身受的痛让他想起了几个月前的自己。

孙雪松给秦雨桐带了扔下一个黄澄澄圆滚滚的果冻橙就要跑,孙雪松每天都给自己的投喂都快把她搞得要疯掉了。

“小子,人家不要,你TM能要点脸么”,郑智手指向孙雪松涨红的脸庞,被拉着衣领的他用求助的眼神看向身边的同学们。

郑智向秦雨桐要来了他送来的果冻橙,把它塞到了这个满身香水味的虚胖男孩的衣服里,大喊了一声:“滚,下次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雨桐,我不会放弃的”,孙雪松把果冻橙扔向秦雨桐,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向自己的班级。郑智装作要追他一蹬腿给回头张望的孙雪松吓得脚下一滑,摔了一个大屁蹲,他落荒而逃的样子搞得大家哄堂大笑。

好不容易大家都吃完午饭后,面对庄墨阳的分工和任务拆解,郑智坐在那里恍惚失神,秦雨桐则把手里的果冻橙一圈圈的在手里旋转着。庄墨阳生气的拍了下桌子,你们两个给我认真点,今天就到这吧。

有时候,平衡一旦被打破,再想稳定需要比打破更大的改变。

秦雨桐小心翼翼的拍了拍坐在最后一排角落里正在研究题目的庄墨阳的肩膀,“那个,对不起”。

“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如果你沉不下心去学习那么对不起的是你的自己的时间”

秦雨桐有点黯然,明明班级里的一桌一椅都是她最熟悉的样子。一丝丝陌生感,一点点无力感,压在年轻的女孩心头让她总有一点想要逃离的冲动。趴在窗台上的她眯着眼面对着刺眼的太阳,可她就是倔强的不想认输般死死的盯着。

十班的狐臭男在追三班的班花这件事儿,已经传遍整个学校了。甚至还要传言说,秦雨桐先主动向孙雪松示好的,结果孙就像翘嘴一样上钩后就被雨桐钓。

铃声总是打破青年胡思乱想最好的良药,随着王若老师踏着阳光铺成的金色地毯走上讲台,学生们瞬间来了精神。

王若今天穿着一条过膝的黑色A字伞裙和针织衫,加上当下流行的香风马甲,将苗条的身材修饰的刚刚好,大方得体不失严肃。去年在同学间大家还经常调侃严厉的王若是黑化之后的“周芷若”,今年几乎没有这样的声音了。美女班主任已经成为三班每个同学的宝,男生之间甚至提出一个口号“守护最好的若若老师,击碎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下课之后,除了秦雨桐钓鱼这个事儿外,女同学之间还会偶尔的八卦王老师的感情生活,“这么漂亮的王老师到底是谁在谈啊,不然王老师怎么会突然之间就灰姑娘变身了呢。”

“王老师,我有个事情想跟您汇报下”,刘栋站在王若办公桌旁边。

“大男生别扭扭捏捏的有事说事。”

“篮球赛的事儿,作为体育委员我难呀。咱们班原来就我、井伟还有张鹏比较积极。这次春季篮球赛我连五个人凑起来都费劲,先不说郑智的状态现在到底能不能来,庄墨阳我实在搞不定,只能求您来了。”刘栋一个一米八的大伙子在王若这里撒着娇,让王若一身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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