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小朵揉揉耳朵,“不就是买了瓶假酒嘛,真是麻烦,等着!”
挂掉电话,毛小朵吧唧吧唧嘴,到嘴的肥鸡丢了,心里空唠唠的,想想师傅也是可怜,就好那一口还喝着假的了,搁谁谁不生气啊。那这也不能怪毛小朵,他已经尽力的在网上选了,货比三家看谁更便宜,专门挑最便宜的买的。这年头赚点儿钱不容易,花的不是老头子的钱,他是真不心疼。哎!毛小朵随便套上一件纯棉外套,骑着小电驴跑去专卖店买了一瓶五粮液,又赶紧赶回店里,一瓶酒摆上香案,香才好好的点上。见香的烟笔直升起,毛小朵才走到大堂,翻看着新进的药材。
“师父,你说你就那么抠搜?每次整的那位祖宗都发脾气。”顶着一头倔犟杂毛的店员跟在毛小朵屁股后面抱怨。
“你这么孝顺,下个月你的工资都用来答对那个老头子,LV、古驰、普拉达,黄金、钻石、翡翠花,茅台、郎酒、五粮液,人参、鱼翅、软中华……”
“师父师父,我去对对昨天的帐哈!”小杂毛一溜烟的跑了。
“哼,我不抠点儿,家底儿都让那老头子给我败完了。”毛小朵闻着店里中草药的香气,舒心的躺在摇椅上。要是老头子不那么败家,毛小朵早就躺平过神仙日子了。
毛小朵的店在哈城算是百年老店了,虽然城市变迁,可是老店的位置仍然在市中心,周围高楼拔地而起,只有这座二层小楼依然古色古香,牌匾上写着飘逸的隶书:寻芝堂。这小二楼加起来也有二百多平了,一楼大堂四面都是药橱,林林总总几百种中草药。除了一个时而来坐堂的老中医之外,就是杂毛店员在打理。二楼是放珍贵药材的库房,钥匙在毛小朵手里,抠搜如他,轻易不开库房。
一旦开启库房,一定是那位在上面又作妖了。二层小楼后面有个小院落,平时晒晒药材啥的,还有个毛小朵特别喜欢的秋千架子。
杂毛店员是个孤儿,是毛小朵将他从冰天雪地里救回来的。他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叫陈一冰,至于是哪里人士,家住何方,从何而来等等关于他自己的一切都完全没有记忆。毛小朵给他改名叫毛冰,毛冰一头杂毛,让毛小朵非常后悔,当初要不是缺少了一味药材,怎么也不至于让孩子这头茂密的头发颜色这么匪夷所思。毛冰不在意,这发色属于蝎子粑粑独一份儿,还挺有个性。
毛小朵正在后院翻翻捡捡的整理着刚昨天送来的药材,就听见大堂里传来咋咋唬唬的吵闹声。毛小朵循声而去,发现一胖一瘦两个男人正和毛冰推搡着。白胡子坐堂大夫举起拐棍儿,揍了胖男人一下。那男人一回头,发现是个老头儿,眼珠子一转,啪唧一下,膀大腰圆的身子啪唧就摔地上了。
“打人了!打人了!”同行的瘦男人叫唤起来。
“不仅卖假货还打人,今天你们不给个说法可不行!”他呜嗷喊叫,把街上遛弯的闲人都叫唤来了。
“干什么呢?”毛小朵背着手,他今天戴了一顶鸭舌帽,眼睛遮挡在鸭舌帽的阴影里,身穿黑色的棉布外套,不缓不慢的踱进来。
“哪儿来的小崽子,叫你们老板出来!这老头给我大哥打伤了!”瘦子大吼。
白胡子大夫气的胡子都劈叉了:“他先对毛冰动手,我就用拐棍儿碰了这小兔崽子一下!”
“你承认碰了就行,就是你碰坏的!”瘦子胡搅蛮缠。
“我就是老板,看这架势,伤得挺重啊!”毛小朵看着躺在地上嗷嗷叫唤,已经挤不出眼泪的胖男人,他摔这一下子比老头打的可是疼多了。毛小朵让毛冰把老大夫扶到椅子上,自己蹲下来查看那胖男人的伤势。别看毛小朵长得瘦瘦小小,手却胖乎乎的很有劲儿,往那男人的肩膀上一搭,用外人听不到声音说道:“看你印堂发黑,家里遭了血光之灾吧?你有空在我这耍无赖,还不如赶紧找个高人给你家里驱驱邪!”汉子一听,瞬间呆住,他看着毛小朵的眼睛,心中一寒,想起自己儿子欺负人,反被打破了头。钱没要着,孩子的医药费倒是搭进去不少。难道真是他家中了什么邪?得了吧,哪儿那么多封建迷信,这年头好人都怕恶人磨,一定是这小子忽悠自己。胖男人刚要张嘴发难,毛小朵轻轻的碰了一下他的脖子,胖男人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恐惧让他在这烈日炎炎的夏季出了一身白毛汗。
“哎呦,摔得不轻呢,一跟头摔坏了声带,我这有上好的药,还有上好的坐堂大夫,顺便给你看看吧,保管药到病除,不过这诊疗费可是不能免的。”
“哈哈哈,看这体格子,也确实有可能摔坏声带了。”周围围着的都是专业看热闹的人士,一看就知道这是店家得罪了什么人,上门找事儿的。再说这寻芝堂在这开了这么多年了,来闹事儿的多了去了,不是同行来找事儿的,就是看中了这块地来祸害东家的,反正没一个真的是因为药吃坏了、病看坏了,或是抓到假药来闹事儿的。
“大哥!你这是咋了?”咋咋唬唬的瘦子一个劲儿冲着趴在地上的胖男人使眼色,眼珠子都快挤瞎了,那哥们儿还是发不出声音。
“说,你到底做了什么手脚?”瘦子一把抓住毛小朵的衣领子,想把他提起来吓唬吓唬,可没想道用尽所有的力气,都弄不动他。毛小朵伸手握住汉子的手腕,就轻轻一搭,瘦子突然失了力气。
“你……”瘦子大惊失色。
毛小朵冲着毛冰使了个眼色,到门口将看热闹的街坊邻居给劝走了,大堂门一关,屋子里的温度顿时冷了下来,刚才失去力气的汉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毛冰屁颠屁颠的给毛小朵搬了一张椅子过来,他坐在椅子上,看着两个神色惊慌的人。那瘦子觉得压力有点大,一步一步蹭到躺在地上的胖子身边儿,一个劲儿的挤眉弄眼。毛小朵没眼看,坐在椅子上一下一下的敲着椅子扶手。
“咋回事儿?还让人欺负上门了?”
毛小朵突然感觉到一股暖流从丹田处流向四肢,连喉头都禁不住颤抖了一下。
这句话让毛冰和老中医,甚至是毛小朵自己都惊呆了,不是别的,而是从他嗓子里发出的声音是女声,像清脆的铃音。
咋地?这是要原地变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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