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城以南,木册村外。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在这个静谧而祥和的小渔村中,这又是一个再稀松寻常不过的夜晚。
炊烟习习,袅娜而上,但见一户人家破旧的柴门“吱呀”地挤出了一条缝,门缝中探出了一个鬓云凌乱的妇人脑袋,左顾右眄的看了一番,这才略带气愤的抱怨起来:
“二牛他爹你也不管管,二牛又跑去听那个老疯子说疯话了!”
村口向东,树影斑驳,在渔村的边缘地带,不知从何时起,这里多了一间逼仄的茅草屋,里面也住进了一个须发皆白,但衣衫褴褛的老人,没人知道他有多大年纪,也没人知道他从何时起就出现在了这个村民们世世代代,都以打渔为生的小村庄之中。
但祖祖辈辈都淳朴敦厚的村民们,还是让这个时而清醒,时而嘴里念念有词的老人在渔村的边缘处落脚,并一起帮衬着,为他搭起了一处遮风避雨的小茅屋。
虽然老人看似疯疯癫癫,整日除了在海边迎风而立,再抑或是隔段时间就会不知去向之外,其余时间倒也与村民们相安无事。
除了有部分村民,对老人拒绝参加村里在每次出海打鱼前,都会举行“衮教”的祭祀颇有微词以外,这个在清醒时总能说出精彩纷呈故事的老人,很快便就受到了村子里所有孩童一致的喜爱。
想来今晚亦是如此,当妇人们纷纷探出头寻找自家孩童的时候,就知道如果不出所料,他们肯定是又跑到了村外,挤在那间堪堪难以落脚的小茅屋中,听那个老疯子讲述玄之又玄的故事了。
“你们或许没有听过他的故事,
有人说,是他以一己之力,封印了来自星空域外的诸多邪神,拯救了万物苍生;
也有人说,他惨遭身边红颜与知己的联手背叛,趁他在封印了邪神之后元神破碎,一起出手将他击杀,身死道消。”
当村里的妇人又在愤愤不平时,村外的小茅屋中却是一片欢声笑语,
数十个不及始龀的孩童呈半圆形排开,或坐或蹲,把一个身着破烂长袍,敞开了衣襟袒露胸怀的老人簇拥在了中间,聚精会神地听老人滔滔不绝地讲述他们闻所未闻故事。
“但是听我爸爸说:这世上从来就没有神仙,也没有什么妖怪,只有海里的父神大衮,才是整片海域的支配者,也只有它们才会保佑所有的渔民们,每次出海都能满载而归。”
这时有一个梳着两根羊角辫的小女孩,奶声奶气的说道:
闻言,老人原本半闭半睁的双眼突然睁开,双目如电,注视着小女孩良久,方才有所觉悟,目光也随即缓和了几分,但依然还是冷哼了一声:
“愚钝村夫,不知世事;这方圆几亩的小渔村,也不过是汪洋大海里的一叶扁舟,随时都有倾覆的可能,人类的大道亦是如此,先不说域外的旧日邪魔一直在虎视眈眈,单单就是你爸他们整日崇拜的那个“衮教”,恐怕也是来路不正。”
说话间,老人似乎又被勾起了什么回忆,目光越过还有些不服气的孩童们,望向远方波涛汹涌又诡谲难明的海面,喃喃自语道:
“如果他没有陨落,那或许一切也不止于此”
“他是谁,总是听你讲他的故事”
另一个小男孩歪着头,好奇的问道
“他是千境之主,这片大陆的绝顶至尊,站在所有生灵之上的泰山北斗;三百年前,他以一人之力,力扛妄图染指这片星域的邪魔,旧日支配者、古神、外神一起联手都不是他的对手,最后他为了万众苍生,甘愿牺牲自我燃烧元神,将所有的邪魔全部封禁。”
提到那个男人,老人语气不自觉的激动了起来,胸前的衣襟被扯的更开,就连整个人也一扫往日的颓丧,周身散发出了不一样的光彩,看得座下的小孩们不由得心生敬畏。
说话间,茅草屋那扇岌岌可危的木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向内推了开来,然后就见一个人影闪身进来,赫然就是之前向二牛他爹抱怨的那个妇人。
妇人进来倒也不多言语,一把拽起地上早在妇人进门的那一刻起,就有些畏首畏尾的一个孩童,就准备出门离去。
但就在下一刻起,异变横生,所有人只觉得眼前一闪,就见一柄泛着寒光的剑气后发先至,只在一瞬间就斩断了那个妇人的一只手臂,原本被妇人这只手姥姥拽住的二牛也应声落地,惊恐的看着妇人跌落在地上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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