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州府衙,李玉璋正在公案前打盹,一夜的对大业无边遐想,消耗了他的精力,即便心中波澜壮阔,身体却很诚实地充满疲劳,人的精神终究无法战胜自己的肉体。

天边泛起鱼肚白,会州的百姓也逐渐从黑夜的沉睡中醒来,又要开始一天的辛勤的劳作了,劈柴的出城劈柴,种地的下地种地,织布的开机织布。各行各业都开始各司其职,李玉璋也不亏是一个有能力的官僚,在此人近一年的的励精图治下,会州有了长足的进步,虽然其人的主要目的并不是让会州的百姓安居乐业,而是为了使会州有屯集大军的基础,以完成他和他的朋党的千秋大业,青史留名。

不过两件事却不用分得太开,所谓高明政治手段即如何将自身的私欲与天下的大业相结合,以用伟大的理想伪装自己,永远的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

咚咚咚,咕咕咕,府衙的大钟,民居的雄鸡在同一个时刻响起,鸡叫了第三遍,钟响了一遍,全城的百姓都开始劳作了。

李玉璋也梳洗完毕,穿上纹禽绣兽的官服,做个衣冠禽兽,李玉璋对着铜镜看着自己,看自己的衣冠是否端正,毕竟孔丘的弟子仲由有说过“君子死不免冠”,李玉璋对着铜镜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对自己的一个书办说道:“准备好了吗?”,书办回道:“大人,万事俱备,只待鱼鳖入瓮”。

李玉璋自信地笑了笑,他自觉自己未必是一代名将,但再一再二的被王改名折了面子,伤了里子。不过是王改名在暗,他在明罢了,而此次对王改名动手,却是有备对无备,城中的兵马一分为二,一路直奔王改名所在,一路在州城防备,但二者并非孤立所在,而是互为助力,无论王改名意欲何为,是打算回老巢,还是在黑店观望,还是胆大包天想了了债主,他都有法子。

这个计划仿若常山之蛇,敌在蛇头则蛇尾响应,敌在蛇尾则蛇头回击,敌若远遁则蛇盘围之,当然不是指强攻王改名的老巢,那样成本太大,说不定要亏本,不过是围住断水断粮,削弱贼寇,后一鼓而擒贼。

在李玉璋看来王改名确实是一个巨寇,在边疆各州确实声名远播,是贼寇中数一数二的势力,但说到底其人麾下不过区区数百贼寇,所能横行者,不过倚仗一时凶悍,来去如风罢了,一旦官府做好准备,猛虎虽凶,却也只能为人榻上之褥。

再说王改名这边,早已发现李玉璋的人直奔此地,大队人马的行进根本就难掩踪迹,敌众我寡,自然不可相敌,早已远飙而去,好在这一次王彘不用像个货物一样被趴在马上,体会五脏翻滚的感觉,不过这小子也不会骑马,只能与那个叫刘福的汉子共骑一马,好在这马也算一匹良驹,不然难免被追兵所追及,又沦为别人的砧上鱼肉,待宰猪羊。

自远处看去,只见有两道烟尘,后一道直追前一道,后一道烟尘中不断有箭矢射出,不过却不堪大用,要么力小追之不急,要么眼拙谬之千里,只有一个人,一张弓在不断威胁着王改名一伙人。

弓如霹雳弦惊,嗖的一声,王改名身旁一个汉子应声坠马,王改名顿时怒目圆睁,大骂到:“直娘贼,好黑的爪子”。

“大哥,这样不行啊,得想个办法,领头的那王八好俊的弓”刘福着急的说道“要么转过头冲那些鹰犬一波,了了他们”。

“没错,大哥”,“大当家,就该这样”那些匪汉子七嘴八舌的说着,这些汉子本就不是善人,早就被后面的官兵追得心头火起,早就想干他们一波了。

王改名转过头看了看追兵,眼神炯炯有神,仿若能透过烟尘看到射出那箭的那个人的相貌,忽的又将头转了过来。

“别废话,再走一段路”王改名说道“等他们两条腿的和四条腿的再拉开点距离在说”

说罢,汉子们都明白是啥意思,随即又加一鞭,马儿吃痛,四蹄扬的更快了。

“麻山将军,贼跑得更快了”一个眼尖的小兵对马大运说道。

嗖,又时一道箭响,那个兵喉咙上便穿过一只箭,马大运不喜欢有人叫他的羌姓。

周围的兵士都吓了一跳,被马大运的突然一箭吓到,马大运用凶狠的眼神看向四周,众人都是一凛。

“快马加鞭,给老子追上王改名”马大运那仿若熊虎的声音传来,随后一鞭子抽向跨下的宝马,众人暗暗叫苦,本来自身的马便没有王改名那群贼寇的好,后面的兄弟又只靠两条腿跑,尽在后面吃灰了,再快拉开的距离又要变大了,要是王改名反过来一冲,光自己四条腿的人马未必当的住。

看来官兵中也有有本事的,知道王改名可能要干些啥,不过刚一个兄弟就喊了一声麻山就穿了个孔,现在又谁敢劝他,再说了人家身边不也有十余骑羌骑,有事他们先上,老子反身跑就是的了。

随即那些官兵仿若心有灵犀一般,都加了一鞭,却又与马大运那十余骑拉开了一段距离,倒也是门绝活。

日头快近正午,双方无论人马都有些疲劳了,到了一条河时,王改名突然停下来了,跟着他的那些汉子也纷纷勒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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