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侄确乃信人。”
“勒木达也看见了血河淹没月牙绿洲,不日就会上门来兴师问罪,他一个草包我倒是不惧,唯恐忔都孛彦也跟着来了。”
褚殿伟略作停顿,目光带着探询的意味落到李渊昭脸上。
“李师侄自是不会被交出去赔罪,毕竟也是赵...真人法眼中的弟子,只是那两位终究是有些利益纠葛,说不得就要让那勒木达入关,李家真能幸免于难?”
李渊昭微笑的直视着褚殿伟说道:
“长老既有疑虑,不如便让那忔都孛彦放手为之,既不使长老为难,也可看看弟子之言是否为真。”
“哈哈哈。”
褚殿伟也是爽朗一笑。
“师侄切勿多虑,若忔都孛彦前来,我必与他据理力争!”
李渊昭并未回话,略一拱手就告辞离去。
......
勒木达与褚殿伟一战吃了些小亏,在察觉到月牙绿洲有异象之时,他就无心再与褚殿伟分出胜负。
不想褚殿伟紧紧纠缠,只得拼命吃了一记金梭,以腹部开了个大洞为代价才得以脱身。
而后行至绿洲,却是见到昔日林郁葱葱之处化为了一片洪泽,废墟、树干,更多的是他同族的尸体,皆漂浮在水面。
勒木达愤怒之余,却是更为恐惧,愤怒是因为自己的奴仆、家产全在洲中全都没了,而恐惧的,却是他将要面对来自忔都孛彦的怒火。
同勒木达预料的一致,现下他正跪在一处帐门前,等候着帐里那人的发落。
他虽身为怯薛,身份却是与那人天差地别,帐中人是大汗的黄金右手,是替大汗放牧万民的牧羊人,是统领草原十三大部落七百万牧民的世侯,是草原上公认的怯薛无敌忔都孛彦。
而自己甚至不是那十三个大部落中哪一个首领,只能算是忔都孛彦的一条狗。
这风陵口虽地处荒漠边界,但此时也是寒冬,勒木达却是汗流浃背。
他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会通往何处,只能企望忔都孛彦念着些旧情与苦劳,哪怕是被派去攻打玉门关,也不要将自己捆起来送到大汗的锅中。
不是自己不忠于大汗,实在是太残暴太痛苦了些。
勒木达正在胡思乱想,帐内终于传出了声响。
“勒木达,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帐门被掀开,一双靴子停在了他眼前。
“杀你弟子、毁你领地的人,叫李渊昭,但那人颇为紧要,却不是让你去杀他。”
话到此处却停了,勒木达不明所以,脑中极速转动,终于抓住一点灵光,连忙说道:
“世侯大人,我愿前往越地,将他的亲近之人尽数杀了,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不够!”
忔都孛彦的声音显得极为愤怒。
“我要李家鸡犬不留,我要你将他们一个个折磨致死,我要武威县血流成河,高过车轮的都给我砍了,剩下的打断四肢带回来扔去喂狗。”
“要让那些越人都看到我们的怒火,要让他们再不敢与我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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