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世家的公子小姐左右不过十七八岁,面孔青涩。长留山在仙门世家中颇有威望,很多门第不高的家族子弟慕名而来,他们眼神中充满了向往和崇拜,希冀学成归去,光耀家族。

尽管烈日炎炎,他们中的多数人还是肃然站在灵光殿外,身姿挺拔,岿然不动。殿阁中闭着眼,端坐着的是长留山三位位高权重的长老,亦是将为这些世家子女传教授业的师尊。

林世鲁打着瞌睡,七歪八扭地依在林徽鲁的身上。姐姐还是一如既往温柔地看着妹妹,不责怪她的特立独行,只是轻轻拍了拍她。

“你呀,在家除了吃就是睡,吃饱睡好以后就是捣蛋。这几天日夜兼程的赶路累坏了吧。再坚持一下,马上长老们就会喊我们进去拜见了。”

“林二姑娘,你别站得横七竖八的了。长留山规矩甚严,一会儿被长老看到了该说你不是了。”

“你个小古板,你别说话。”林世鲁猛地凑到汪绍钦面前,一双大眼瞪着他。他脸红到耳后,退后两步,与林世鲁保持距离。

世家之间多有走动,虽说算不上青梅竹马,但也是自幼相识。汪绍钦少年老成,林世鲁从小就最烦他,和徐家兄妹更为投缘。

“这三个老东西到底在等什么?”林世鲁轻声抱怨。

她在幻音谷没大没小惯了,不理解有的人仗着年岁大,就自觉高人一等。在她的心里,上山修学,为的是修身养性,学以致用,光站在这里有什么用?要我们站得累死,你们坐到圆寂?以她往常的性子,非得大声质问得上面的下不来台,现在倒也不是被长留山的气势给唬住了,只是出门前答应了老爹,不给姐姐和幻音谷添麻烦。只得憋下气来,虽然心里一万个不服气。

“就是啊!都站了三个时辰了,西京怎么这么爱摆架子?难道要我们站在殿外站到天黑才爽了?”徐俊舟搓了搓手掌,脸上露出愤慨的神色附和道。

“徐兄你怎么也说这样的话?我等既来长留山修学,将拜入三位长老门下,自当克己复礼,尊师重道的。尊者命我等在灵光殿外等候,自有其深意。”白净的少年一双漆黑的眼睛正略带惊讶,汪绍钦说话间伸手拉住徐俊舟,怕他再说出逾矩的话来。

徐俊舟拨开汪绍钦抓着他胳膊的手,挖了他一眼。

灵光殿内,浮云散人眯着眼,轻声道:“差不多了吧,平江真人?亥印老仙?这些孩子风尘仆仆赶来也不容易的,你们瞅瞅,有些个孩子东倒西歪的,都快晕过去了。”

“君子正其衣冠,尊其瞻视,俨然人望而畏之。仙门世家教出来的子弟竟是这么没有规矩,方才还听见有人窃窃私语,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三人中最有资历,长留山仙阶最高的亥印如是评论。

“这不是都送到咱们西京学规矩了吗?有您教导,那站不直的迟早给纠过来。”平江惯会拍亥印马屁的,浮云散人听到他们的对话吐吐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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