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在此时戛然而止,似乎没有了后续,季星辰被一阵激烈的争吵交谈声惊醒,不适地皱了皱眉,眼皮微微动了动,睁开一双接近透明的琥珀色瞳孔。
屋外的声音越来越大,夹杂着混乱的哭泣声。
“你凭什么绑我?放开!”
男人抱胸靠在墙边,修长的身影透过窗户晃得刺眼,他斜睨了被绳索五花大绑的林希,语气不屑地啧了一声,声音也慢慢悠悠。
“你说不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希还想反抗一阵,挣扎了一会嘴硬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时代馆是什么地方,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放开我!”
大概被林希的尖叫声和哭泣声吵烦了,男人一甩手,往他嘴里塞了一块抹布,抬脚就往房内走去。
“那你就好好想想吧,什么时候愿意说了我再放了你。”
季星辰呆呆坐在床上看了好一会,摩挲着还有些疼痛的嘴唇,“嘶”了一口气,微微蹙起眉,也不知道咋了,嘴唇都破了皮,还结了血痂,难道是睡着时不小心摔了一跤?
他怎么也不可能想到这是陆昼在他身上留的痕迹。
男人一进屋就看到了季星辰那双无辜又疑惑的眸子,还沐着盈盈水花,心中某个地方顿时一软,走上前揉了一把他的头发,声音低柔喑哑。
“醒了?还怎么不再躺会?”
“我睡得已经够久了,再睡下去就是猪了。”季星辰撇撇嘴,把陆昼放到自己头上的手拿下,想要下床,腿又一软,差点摔个跟头,被陆昼扶回了床上,他眼睛一瞪,语气凶巴巴的。
“好好躺着,不许下来。”
季星辰在心里小小纳闷了一会,怎么感觉一醒来陆昼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但他还是乖乖听话,把被子掖好,又看着男人去端了碗粥过来,放在床头。
“趁热喝了。”
季星辰歪头盯着碗看了几秒,是皮蛋瘦肉粥,端起来用勺子舀了一勺吹了一口,却久久没有入口,这粥......
他摸了摸耳垂一脸沉思,味道有点熟悉啊。
粥这个字好像是把钥匙,要把他遗忘的所有破土而出,可最终还是被他的直觉压了下去,似乎只要一想起来,心中就很十分压抑,也会莫名其妙地心慌。
心情不太美妙,如同黑云过城,季星辰最终还是喝完了粥,再对着房内唯一的一张小桌子发呆。
那桌子上不知何时摆了一个张牙舞爪的恶魔雕塑,头顶上有两个显眼的山羊角,一双黑洞般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床上的青年,有点诡异。
这是个恶魔?季星辰嘴角勾了勾,也不知想起什么,或许是他那个梦境。
他倒觉得这恶魔和自己挺相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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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希最终还是受不住严刑拷打交代了,他几乎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狼狈的样子看不出刚见他时的云淡风轻,说的话也开始语无伦次。
“我,我在十年前确实去过时代馆,可我和那里毫无干系!你要信我!我去了为数不多的几次,都是,都是看望朋友而已,我讨厌死了那个地方,那就是个牢笼!那里的人全是变态,他们想要逼死我!”
陆昼皱了皱眉,嘴里夹了根烟点燃,吸了一口才望向他,眼神如刀子般锐利。
林希这话半真半假,一时能提取的信息也很少,不过大概也是问不出什么了。
陆昼想起时代馆售票处的那个日记本,微微眯起了眼睛。
林希很厌恶时代馆,也很讨厌那里的人,他不由想起日记本中的那个小哥,被爱人欺骗玩弄最后抛弃,然后又遭受别人的白眼,很多人的诟病流言让他苦不堪言,和林希很像,说不定就是同一个人。
他自己无所谓在这里待多久,但房内那个小傻瓜可不行,他是被时空抛弃的人,就算回去也免不了入狱的后果,倒不如在这里了却一生。
而季星辰还有大好年华,他会想办法送他离开。
*
季星辰在床上眯了眯眼,蓦地想起在时代馆时自己似乎带出来了一个金丝楠木的匣子。
这匣子需要指纹开锁,他从口袋里拿出来仔细打量了会,手指细细摸过每一处,一种异样的感觉在心中涌动,这种感觉劝他不要打开匣子,可越是如此,他越想一看究竟。
难道是潘多拉魔盒?
季星辰摸了摸下巴思忖,把盒子翻过来敲了敲,又凑上去闻了闻,最后只能摇头叹息。
没有指纹真的打不开,那这会是谁的匣子?
十年前的时代馆会有什么重要的人......
他又想到了那个和林希一模一样的少年,可很快又被他否定了。
林希并不知道这个被藏起来的匣子,怎么开指纹锁成了一个难题。
季星辰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放下匣子叹口气,突然腿上痒痒的,低头一看,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毛绒绒的白团子,那一团小东西扭啊扭,费力爬上来抱住他的大腿,还亲昵地蹭了蹭。
“喵呜~”似乎是这段时间季星辰冷落了01,小奶猫有些不满了,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一舔他的手心,软呼呼的小肉垫也压在季星辰的腿上,像走独木桥一样走到他怀里,直接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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