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胖见状说:“姑娘问你们话呢,都哑巴啦?”

在柜上负责抓方子的刘奎是个老人,试探着说:“说的是高升酒楼救人的事。”

三胖说:“继续说呀,别吞吞吐吐的。”

刘奎小心的看了看胡鲜儿的脸色说:“姑娘,那救人的大夫是张辽远张公子。”

胡鲜儿早一步接到汇报得知了张辽远的行踪,却不知道他竟在高升酒楼救人。

“据说今早上高升酒楼有个厨子受了很重的伤,眼看活不成了,是张公子出手救治的,为了救人杀了一匹马,我们大伙都奇怪呢。”

刘奎一口气说完。

胡鲜儿遇到事总能沉住气,给人的感觉深不可测的样子,和她的年纪极不相符。

三胖却是一惊一乍的:“治病疗伤杀马干什么?”

刘奎说:“我们也是听来瞧病的病人说的,未曾亲见所以也很好奇,这才争论。”

胡鲜儿也在纳闷,她们家是医学世家,他的父亲胡郎中医术高明,远近闻名,即便如此她也从没听说过治疗外伤为什么要杀马。

“把马腹刨开,将病人置于马腹内。”来福正好赶来,接着三胖的话说。

三胖嘴巴张的大大的:“把人放在马的肚子里干嘛,好恶心。”

来福把当时的见闻一一道来。

“你是说他用针线将病人的血管缝合上来治疗刀伤?”胡鲜儿的震惊更甚于众人,她打小就跟着父亲学医,却从没听说过这种治疗的方法。

“是的。”

“那把病人放在马的肚子里是为何?”胡鲜儿继续问。

“不清楚,小的急着赶来汇报张公子的行踪,所以没多问,张公子说要在高升酒楼照顾病人,所以暂时不会回来。”

“人救回来了?”胡鲜儿更关注治疗本身。

来福斟酌一番才说:“应该吧,虽然放进马腹的时候还在昏迷。”来福见证了手术的后半程,无比震撼。

“人还在昏迷,你怎知能救得活?”三胖认定张辽远无耻混蛋,根本不愿相信这样的混蛋还能医术高明。

“我亲眼所见,张公子医人的手段不但新奇,而且高明。”

“谁知道是不是旁门左道的妖术?”三胖不死心。

“绝不是妖术,我愿相信张公子医术高超。”来福很坚定。

“非常高超!”来福怕众人不信,又补充了一句。

胡鲜儿信任来福,所以也相信他的话。

他是如何将血管缝合上的,又为何将病人置于马腹?这些疑问来回的在胡鲜儿的脑子里盘旋。

以至于在回胡府的马车上,胡鲜儿还在想着这些问题。

他的医术这般厉害吗?

或许只是胡乱医治罢了,不见得有什么真本事。

不对,不对,能把人的血管缝起来的本事还不是真本事?

胡鲜儿的心有些乱,她根本不了解张辽远,对她来说张辽远只是个符号,一个能让她留在胡家照顾母亲和弟弟的工具,她从没有把张辽远当成自己未来的丈夫看待。

虽然再过些日子自己就会嫁给这个人,可任他是张辽远还是王辽远又有什么分别呢?

可哪个少女不怀春?

哪个女孩不希望和意中人浓情蜜意?

哪个女孩又甘心自己嫁给一个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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