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声音宏亮,祠堂门口外已拥来了许多人,这些百姓知道祠堂内是众头目开会议事,听了喊声都围了来。於天宝把话说完,然后互相介绍给各路头领相互认识,大家认识后,一起拥护於天宝举事之议程,打的旗号是“替天行道,反清抗倭”的口号,拯救中华,拯救黎民百姓。蔡蓬莱站起来说:“今日举事,各地来了不少百姓,我们要推选主要带头人,出去与大家见面,把议事的纲领向大家公开,在座的都是头目,一起出去与百姓见面,把声势造大点,大家有个底如何。”
众人听了,此话在理,几个县的百姓都来了,以造出大的声势,必须公开见面。蔡蓬莱毕竟是秀才出身,他说道:“见了面之后,下午还要议些章程,人员安排等事项。”於天宝说:“应该如此,如今大家见了面,外面百姓在等我们呢。”他站了起来,到广场上去,众人立马出了祠堂,往广场走去。
於家大坡村是紧靠多云山下,村中约农户五六十家,前面南方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铺街,连接於家坡村。西边是村户连接,也紧依多云山。往南是田野村户丘林之地,一条官道沿着山脚下直通安徽宿松县地界,再往南去是县县城街道,离多云山二十里地。
多云山脚下,此时人声沸腾,今天适逢九月初九日,正是重阳节,於天宝选在这一日聚义,是用心付有涵意的日子。蔡蓬莱说:“如今天下黑暗,苍生无出头之日,要举事选一个好日子举事,九月九日是重阳日,黎民百姓盼望有一个出头之日,重阳日是好日子,黑暗盼黎明,黎明必有阳光,重阳日可盖昏暗之日,岁月重阳,今又重阳,天下必是光明亮敞,选在这一日举事是好兆头。”於天宝说:“好,就选重阳日。”
太阳已出日竿之高,一轮阳光从东方升起,多云山脚下已是人山人海,集有五县人众,人群中多数是种田的农户,也有做生意手工艺的人群,还有读书私塾的弟子,人群中还有手持打狗棒的手提竹篮子要饭乞丐杂在其中。他们家无粒米,拖儿带女在乡村中逃荒,衣着褴褛,面带菜色,也前来看阵势。听说於天宝是上天派下来的真龙天子,歌谣不是唱出来:“人人有衣穿,户户有存粮么。”他们就是期盼有这一天出头之日,能吃饱饭,身子有衣穿的日子。
整个村庄已是人声沸腾,山坡上树林中都是人,於天宝等众头目从祠堂中走出来了,身后一众头目跟随其后,於天宝腰挎大刀,何俨腰挎宝剑,潘先然等十几人都是刀剑佩戴在腰胯中,头扎一色的红头巾来到广场中。广场上人声轰动,一下子拥来围在众头领身边。从远路来的人众未曾谋面这些英雄好汉,他们从歌谣中听说“真龙天子出在多云”,今日见了必是好好看一看,拯救百姓的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听说当年在安庆打擂台的何俨大英雄也在其中,人们一下子都围来了,人头攒动,闹声轰鸣,都来围观英雄人物。
众义军挡住了人群,推让出一条路来,於天宝等头领上了一个土坡上,十几名头领也一起立在土坡上,人人执刀挎剑头扎红头巾,一名义军把杏黄大旗驮来插立在土坡上,风吹大旗迎风招展。於天宝站在杏黄大旗下,两边分立众头领,威风凛凛,气势昂扬,他举起右手一挥,手指大旗喊道:“各位乡亲,今天聚义是替天行道,反清反外侮的聚义,目的就是达到,让天下百姓有饭吃,人人有田种,人人有衣穿,是显人人平等,不受官府剥削,不受富人欺负压迫。”说到此时,人声轰动起来,站在坡下的人群都议论着有饭吃,有衣穿,有田种,这是众所期盼的日子。其中人群中有人喊道:“於头领,我等百姓就盼有人出来带头举事呢?如今百姓日子实在太苦了。”一位中年人手中举着讨米棍,说道:“我家六口人,田无一升,没办法出来讨饭。”他大喊道:“於头领,我跟你造反,饿死不如拼死了。”人群中一遍大喊:“反了,反了,跟於头领造反,推翻这个朝廷。”饥饿的人群,一遍怒吼。光绪十七年是水灾,十八年又是蝗虫灾难。稻田里遮天盖日的蝗虫,把庄稼吃的颗粒无收,紧接着甲午年日寇入侵中国,瓜分中国地盘,倭寇强横向中国索赔二亿四千两白银,慈禧做六十大寿,修建颐和园,这两项就耗资数亿两黄金白银,是靠搜刮民脂民膏的血汗钱,国库掏空,官僚剥削,富人压迫,百姓以是饥寒交迫的地步。现如今於天宝带领举事,百姓是到忍无可忍的地步,整个场面以是激怒了,全场百姓振臂高呼:“反了,反了。”这是光绪十九年於天宝造反的实况,也是自太平天国之后,中国大地又一次农民起义的壮举,在中原大地掀起了大的风暴,在鄂东黄梅多云山之地。
这次聚义是空前的,是继太平天国之后,时隔二十年左右,前仆后继,中原大地沸腾的壮举,这正是:“未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於天宝等人是值得怀念的大英雄,为普天下人们过上好日子而造反。
於家大坡这一天沸腾了,大约几万名劳苦大众前来聚义,由于空前举事,人太多了,到下午方散场,人们饿着肚子慢慢的散去,只留一部分人临时组建武装队伍。一些各县头领下午在议事,二十几人是骨干分子,起义之后人事安排,以后如何行事,都在祠堂议定。
组建武装队伍是头等大事,第二天几名头领又在祠堂议事,组建有五百人的队伍,说起来是人数不多,但提起精练人员,有血性的男儿还是较难组建的。於天宝与何俨,蔡蓬莱,潘先然等人一起商讨,是如何组织这班人马的。商讨一天还是由各县抽调一些骨干人选,每县一百人,必须在三五天后人员到齐。人员定了位,但兵器,粮食,钱财是大问题,队伍要吃饭,要开支,要留营住宿。一些人手无寸铁没兵器,那怎么办?大家又议论了一天,最后讨论了一个办法,先从绅士富人开刀,拣出地方大富户来解决钱粮问题。议事就这么定了,首先是队伍人选先筹划好,没有队伍办不成大事的。
在祠堂众头领决定在人事安排上决定后,於天宝宣布了人事安排的决定,他宣布:
义军队伍元帅兼医官:何长茂;
义军队伍先锋兼巡检官:潘先然;
义军队伍军师兼政务官:蔡蓬莱;
义军队伍统领兼联络官:段怀山;
义军队伍统领兼联络官:张铁柱;
义军队伍统领兼钱粮统制:赵振海;
义军队伍后勤兼采购统制:陈万春。
以上人员安排完毕,各行其责,议事人事安排决定后,大家一致推崇於天宝为队伍大王,又封大元帅,主事一切事由。何长茂为二路元帅,专管队伍训练和带队伍出征,负责整个队伍军事之责。
晚上一切头领安排完毕,还准备一餐酒饭,在祠堂摆上几桌酒席。开席之前於天宝带领大家设了祭祀之盘,先拜天地,祈祷上苍降好运,队伍以后顺顺遂遂,一往直前,功成正果,拜完天地,就在於家祠堂拜祭於家先祖列宗,望祖宗保佑於天宝带队伍一帆风顺,万事大吉之愿。众人拜完祭祀之后,入坐席位,众人以酒之兴,互相敬酒,在后来队伍中,全心协力为百姓打天下,心想事成,酒饮至半夜,众人才散场,各自休息就寝了。
起义事由一切安排完毕,各地头领先行回去,组织义军队伍人员就快落实,不得延误,在五天之内集合在多云山广福寺,议事之厅就设在多云山广福寺。於家大坡是村民居所,行事议事很不方便。於天宝,何俨,蔡蓬莱,潘先然等都上了多云山广福寺居住,早先组织的队伍已有一百多人,全部上了多云山。何俨与潘先然都安排了岗哨,执勤人员,在山上主要路口设了哨位,一些闲杂人员一概不得上山逗留。
时间转眼已到五天了,各县安排的队伍人员陆续上了山,人数达到五百多人,全部就在山上扎驻,这些人不几日搭好寨栏,住宿,都是取材于山中,人多手快,建好了营盘,起义军基本成立了一支武装队伍。
营盘已建立起来了,但队伍缺兵器,钱粮问题是主要问题,五百多人吃饭是开销不少的粮食,当务之急是解决吃粮及兵器这样的大问题,山寨中以於天宝,蔡蓬莱,何俨等人为首,急需解决重大问题,虽然几天来,一些头领慷慨解囊,贡献了一些银两,但是杯水车薪,解决不了人多的开销,必须想方设法解决这样的难题。
於天宝与何俨,潘先然,蔡蓬莱商议,当务之急必须解决这两件大事,众头领商讨一下午,最后提出打土豪劣绅,当地有几家大土豪,良田几千亩,粮食堆积如山,几年存粮都吃不了,受饿的是穷苦百姓,许多穷苦百姓家无一粒米,专靠逃荒度日,一些种田的农户,加之连年发蝗虫,已是颗粒无收,饥饿遍野,目前当务之急是救济饥民是迫急眉梢。
众头领达成了商议先筹粮食,解决百姓饥饿是大事情,会议开到晚上方散,大家都怀着沉重的心思一夜不眠,究竟哪家大户有粮,是否能达到救灾的目的,还难摸准,先要去实地摸清情况,以免打草惊蛇,取不到效果。於天宝考虑到先派几个人去探访下,哪家大户土豪有粮,而且是不得民心,黑了良心的大户劣绅,百姓十分痛恨的财主,打压一下百姓才解恨的大财主,既得民心,大家又拥护。
过了两天派出去的人,回来报告说:近处有一家大财主,是程上屋的程复旦,此人良田一千几百亩,专克扣百姓税粮,大斗进小斗出,害的百姓有苦难言,劣绅家大业大,粮食堆积如山,三五年存粮都有,百姓都不愿到他家借粮,小斗放出大斗收进,专克扣百姓钱粮,一般百姓恨之入骨,家里养了二十几名家丁,一旦有事,放出的家丁,如同豺狼虎豹,牵猪拉牛,拳打脚踢,不把穷人当人看,像这样的豪绅,不从他家开刀,从何人开刀呢?众头目一听,怒目声色的说:“先就从此人开刀,先打压一个再说,解救燃眉之急。”
不知起义军如何动手行动,解救百姓饥荒之急,且看下章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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