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君见眼前的剑气在疯狂的震颤仿佛下一秒就要溅射到他身上一般,并且还有几缕不大不小的剑气将他团团围住,什么童子缺笔,明明就是强取豪夺,不过刘君见却一点也不敢乱动,只有他知道,这几缕看起来很细小的剑气其实比之前的剑气还要更加的纯粹和沉重。他刘君见虽然有本事可以逃出来,不过肯定是一辈子都停步在这第五境,就算再有天大的机缘也只能堪堪挤身到六境而已,为了一支银河点墨笔而放弃大道实在太亏,所以刘君见只能不情不愿的把那支有一尺长的笔拱手送人,脸上还不能有一丝不情不愿,面无表情的递给了云十郎。
拿到笔的云十郎立马笑颜逐开:“呀,破费了,破费了那我替我家云且谢谢刘先生,再会吧!”
好一个云十郎,拿了东西就赶人,真不是个东西啊!
当然这些话他肯定不敢说,只能在心里默默的想,否则这么紧张的距离,是真正的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等到刘君见走后,云十郎并没有收起一身的剑气,而是逐渐放大再慢慢探向一点。
“前辈,该出来了,看了这么久还不来打声招呼,那就不礼貌了”
果不其然在不远处的林子里走出来一个身着青衫的老年儒士身材消瘦,个子却极高,虽然发须皆白但是眼睛极为有神。
当那些所向彼靡的剑气靠近他的时候居然全部碎裂,一点痕迹不剩。
云十郎深深皱眉,看着这个浑身没有一丝灵气波动宛如一个普通老书生的青衫儒士。
云十郎的身后出现两点金光,里面莫名的出来无数的剑气,居然于他先前所使用的剑气完全不同,而且两道金光所溢出的剑气也是截然不同的。
“十郎啊!别急啊,把你那两把飞剑收回去。”
青衫儒士不住的摆手,怀着笑意看着云十郎。
云十郎脸色虽然有所缓和,不过背后的金光却越来越亮。
“敢问先生名讳。”
云十郎执晚辈礼向老者作揖,可浑身的剑气一点不曾消散。
“老夫名为归震川,如何啊,好要向老夫出剑?”
归震川长袖一抚,一股浩然气将云十郎所有剑气全部都击为齑粉。
云十郎突然笑了起来,再次用晚辈礼向其作揖:“晚辈云十郎见过震川先生,十年邻里不曾拜访,向您赔罪,改日一定提一壶好久登门拜访。”
归震川冷哼一声,与云十郎并肩而行:“拍马屁的功夫倒是可以,此方天地被我用神通隔绝,其实你早就发现了吧,要不然也不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小子这可是你占了我的便宜,记得多带几壶好酒,要不然就把你关在我那南阁子之外!”
云十郎尴尬的赔笑,却一点也不敢反驳。
两人说是邻里,其实相隔一座山头,走上好几十里山路才能互相拜访,而云十郎也拜访过多次,每一次震川先生都不在家,没想到这个老头只是想多骗自己几壶真正的仙家酒酿。
“走吧,震川先生,我的童子还在等我回家吃完饭呢。”
震川先生自然的接过云十郎从袖里乾坤掏出来的美酒喝了起来,还不忘调侃:“切,那几个孩子不都是你的弟子了,把好苗子全部抢走了,我想找个承接我的衣钵的弟子都没有。”
说完此话,两人身形一晃瞬间消失在了原地,下一秒出现在了云玄所在的客栈,不过此时的他已经盘腿坐在了船上。见自家先生一战他找到了破境的契机开始修行悟道。
两者出现后,云玄也睁开了眼睛,此时他的体内,所有的气府都是灵力十足,筋脉如同大江大河一般肆意东流,这就是冲斗二境的气象。
云玄起身向两位长辈作揖,虽然从未见过这位老先生,不过能与先生站到一块的总不该是小人无赖之徒。
“云玄,这就是我与你常说的归震川,震川先生。”
云玄脸上满是开心,立马执晚辈礼,作揖拜到:“晚辈云玄见过震川先生!”
归震川确实是名声远扬,他的文章让所有读书人都大为震惊与推崇,就如文坛之上的一道璀璨明星,照耀着所有人的眼睛,他的文字极为朴实,但情意之深,可谓感人肺腑,所以他也有了“明文第一”的称号,但是归震川八次科举皆不第,只能寄情与山水,才能使心中略有一点慰藉。
归震川摸了摸他的脑袋:“君子扪心自问,一日三省吾身,小小年纪就如此沉稳,步步恪守规矩两字,很是不错啊,你家先生不如你啊!”
云十郎满脸尴尬,自家弟子被夸,不就是夸自己吗,最后还要埋汰自己两句,明显是美酒不够,要自己再给一点嘛。
云玄却赶紧挥手:“震川先生,实在当不起如此评价,我如何可以比得上先生。”
归震川指着云玄忍不住大笑,却也不再说些什么,而是转过头去看向云十郎:“走吧,急着回家吃饭的云十郎啊!”
云雾山中。
一座不大不小的草堂坐落在云雾山的药灵峰之上,这个药灵峰盛产各种药材,并且还不时的传出谁又在此峰发现了一株极为贵重的药灵,所以才有了药灵峰这个名字,其实以前的名字是碧落峰。这座草堂就是云十郎的住所,又或是药铺。
云且拿着一根树枝在一块沙地上练习写字,不过因为这些土面早就被云十郎夯实,所以沙层很薄,只能隐约识得是那“日过午已昏,余稍为修葺”几个字,字体非常漂亮,完全不像是七八岁孩童所写。
暖鸯一个人坐在院子里边的一个四方石桌前研磨着药材,与自家老爷生活了这么久,这现个简单的伙计还是都会的。
“怀树哥哥,快点做饭啊,我估计老爷快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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