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半路,只觉得天上响起阵阵雷声,还伴随着肉眼可见的紫色闪雷,雷声极响,如仙人高喝,天鼓齐鸣!

云十郎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若有所思的看着天际远处,暖鸯并不拍雷声,反倒觉得有趣,好奇的看着天上的闪雷。那群汉子神采飞扬,晴天朗朗骤然被乌云所笼罩,并且还有响雷为伴,这正是下雨的前兆。

果然不过多时,一粒粒豆大的雨点,迅速落下。山路虽然变得泥泞难走,这有怎么会打杀这些汉子的热情,此刻的大雨就是可以救命的黄白之物。

复行数十里,眼前豁然开阔,一座气势磅礴的巨大城墙出现在眼前,不过此时的情景却让几人极为震撼,就连云十郎这个见过世面的神仙中人的邹起了眉头。

起初在山林里头巨大古树都无法挡住的雨滴在这仙家城居然荡然无存,远处扭曲的空气,烟尘四处飞扬,已经接近黄昏但依旧炎热的日头使得这个强盛的大城没有一丝丝生气,仿佛前先下的大雨不过是几人的黄粱一梦而已。

几个汉子颓然的坐在地上,汗水落下地上立马不见踪影,这座仙家城就如通巨大的锅炉被架在烈火之上。

云十郎一路上已经与他们相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先前的汉子们一个个都是喜笑颜开,眼神全是憧憬,可是如今却什么变化都没有,将他们的所有希望都践踏如烂泥之中。

他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同样苦着脸说:“走吧,你们的家还在前面!”

眼中再没有希望的汉子们强行提起一口心气,拉这大车绷紧着全身的肌肉,向着城中走去。

城中光景果然与他们所说无异,店铺酒楼全都紧闭大门,街上几乎没有任何行人,就算有也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全然不见得一点生气。

云十郎要去衙门里头办理朝廷颁发的文牒,所以只能与那些人分开,他看着那个给他们水的林姓汉子,扛起自己的水桶步履蹒跚的向着一条简陋的巷子走去,不免的心头有些压抑。

就在他观望的时候,前面莫名的使出来一辆破旧的牛车,或者说是不知什么东西东拼西凑而造出的牛车。车上面坐着一个老人,身上穿着一件青衫儒装,却早已经褪去了颜色,还有不少的缝补迹象,他发须尽白,左手拿着一把黑旧的蒲扇,右手紧紧的握着一卷书,低着头沉沉的睡去。牛安安静静的向前走,不会吵醒主人,也要避让行人。

云十郎想要绕过他的牛车直接去到城里的衙门,没想到只是刚刚路过,那个老人立马真开眼睛,带有审视看向了云十郎和暖鸯。

“外乡人,如今还来我们仙家城,为何啊?”

云十郎没想到老人会开口询问,所以愣了一下,才开口答到:“先生,晚辈名为云十郎是云雾镇人士,如今带着我的学生来游学,入过此地,来给我的学生办理文牒。”

老人喃喃了一声:“弟子?”

他看向了拽着云十郎袖子不愿放手的暖鸯,有些生气。

“什么时候有人会收女弟子了,莫不是你的通房丫头,怕我骂你丧尽天良不愿讲出来!”

老人脸色难看,怒发冲冠,看向尴尬的云十郎。

没想到还没等到云十郎解释,一向怕生的暖鸯却率先说到:“老先生,我不是老爷的通房丫头,老爷对我们最好了,我要买什么就会给我买,也从来没有骂过我们,他还教我们识字读书圣贤道理,我们都是老爷的弟子!”

老人疑惑的看向这个满脸涨红的女娃娃,只见她从自己的包袱里头拿出一个荷花饼硬塞在还在愣神的老人手上。

“看吧,这是老爷给我买的,可好吃啦!”

云十郎将收按在了她的头上,温和的说:“暖鸯,莫要失礼。”

老人看着云十郎有些奇怪的说到:“老夫治学七十余年,不曾听说过有何人接受女子为学生,你个小娃娃会有如此好心?”

云十郎向老先生作揖,还拍了拍暖鸯,示意她不要忘了礼数。

“晚辈不知先生原来是一方硕儒还望海涵,我的这位弟子名为云暖鸯,是我捡来的弃婴,天资颇为聪慧,并且心性天真纯良,是一位来之不易的读书种子,更何况暖鸯自己也喜欢读书,又为何不能读书,她亦能正身齐家平天下,又何尝弱与男儿?”

老人满意的点了点头,眼前这个小子还是有些门道的,只从男女的能力区别来谈论是否能够读书,而不曾从男女的地位来谈论问题,证明他已经将这个小女童真正视为自己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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