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被因泰尔带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房间里没有一点灰尘,看来是有在天天打扫。
“德拉赫少爷,那我便告辞,之后我再来找您。”因泰尔带路完毕便行礼离开房间。
“辛苦你了,因泰尔,好好休息一下吧,有事我会叫你的。”
看着一脸疲惫的因泰尔,德拉赫感到不忍,这一路的颠簸总是让他担心自己,有时候他也不懂因泰尔会如此在乎他们的主仆关系。
他相信在这个世界上奴仆背叛甚至反抗主人的例子一样数不胜数,难道仅仅因为一个所谓的誓言就要这般维护自己吗?
德拉赫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走向浴室,脱去脏污的衣物。
“水居然是热的?”
德拉赫看着眼前冒着丝丝蒸汽的木桶,似乎是刚刚烧好。
德拉赫缓缓躺在木桶里,双眼合上,放松身心,自从穿越至今,现在才暂时消停下来,一路上不是在逃命就是在风餐露宿,自己终于可以体验一下贵族的生活了。
“少爷,那我就帮您清洗了。”
“嗯,啊……啊?!”
德拉赫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
只见一旁突然跪着一名裹着毛巾,浅棕皮肤,金黄短发的瘦弱少女,那少女也被德拉赫突然的举动吓到。
“少爷,你怎么了?”
“你,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德拉赫下意识想要寻找东西防身,可是什么也没抓到,只有随便扯了一条毛巾遮住下半身。
那少女显然十分害怕德拉赫,连忙低头解释,“少爷,我是您的贴身女仆,西蒙。”
“你?贴身女仆?”
德拉赫显然不相信眼前这人的话,而且他居然进浴室时没有发现她,立马撇下跪在原地的西蒙,裹上毛巾走向房间门口。
“因泰尔,因泰尔?”德拉赫打开房门,瞧见同样听见动静出现在门口的因泰尔。
“德拉赫少爷,怎么了?哦,我知道了,我忘记告诉您了,您还有一个贴身女仆,西蒙,我想你刚才已经见过了,给你造成惊吓,非常抱歉,少爷。”因泰尔赶忙低头认错。
德拉赫倒也没想责怪因泰尔,只是提醒道,“没事,这并非是你的错,之后再把家族里情况全部告诉我吧。”说完又回到房间关上房门,回到浴室。
“别跪着了,起来吧。”德拉赫重新回到浴桶中躺下,少女也只是遵照命令站起身来低着头。
“抬起头来,西蒙是吧,穿上衣服出去吧,你没必要帮我洗浴。”
一听这话,西蒙又跪下哭泣,“少爷,非常抱歉,没能服侍好您,求求您发发慈悲,不要把我赶出去。”
自己到底是作了什么孽才会这样,领地里的每一个人都这么畏惧自己,德拉赫不禁扶额摇头。
“嘿,嘿,西蒙,看着我。”德拉赫起身握住西蒙的双手,眼神和西蒙缓缓抬起的翠绿瞳色双眼对上。
“听着,我并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你先听我说,或许这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我接下来说的都是真的。我现在失去了记忆,就连我的名字都是因泰尔告诉我的。”
西蒙不敢相信地看着德拉赫,而他的手抚着她的脸颊,“我能看出来,你很怕我,如果以前我对你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我向你道歉,我很抱歉以前的我对你做的恶行,希望你能原谅我。”
听完德拉赫的话,西蒙低下了头,沉默了一会,便再也止不住泪水,啜泣道,“不,不,少爷,您没有对我做什么不好的事,只是,只是我很久很久都没有听你这么说话了。”
西蒙越说越泣不成声,德拉赫也没了洗浴的心情,再次裹着毛巾坐在西蒙旁边安慰她,等待西蒙情绪稳定,他才开始了解自己这个身体的原主的过去和西蒙的故事。
西蒙原本并不叫西蒙,但她也不知道自己原本的名字,八年前她只是个流浪到索科利男爵领的一个孤儿,每天靠自己的火焰魔法小把戏勉强果腹。
后来因为其能力被男爵收养,打算培养成家族的魔法师,但是在被检测出没有更多的魔法能力后,被男爵打发去做了德拉赫的贴身女仆。
好在那时的德拉赫对西蒙很是喜欢,二人就像青梅竹马一般,原本一切还是那么安稳和谐,直到男爵的第一任妻子,也就是德拉赫的生母去世。
自那以后德拉赫性情大变,对待每个人都逐渐冷淡刻薄,每天在领地内四处惹祸,之后更是变本加厉,时不时就对西蒙辱骂不断,甚至有时还会动辄殴打,男爵对此也是熟视无睹。
就这样西蒙身上伤痕不断,开始害怕接近德拉赫,更多的是伤心和失望。
原本的金色长发也被自己剪短试图挽回那个原本善解人意,温柔待人的德拉赫,可终究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德拉赫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留下一句“真难看,不男不女的”,然后转头就走,踏上自己的冒险旅途。
听完西蒙的哭诉,德拉赫的内心只剩内疚和愤慨,在这个痴情的少女眼中,珍视之人对自己的施暴对她来说都不算什么,可见原主的转变真的深深的伤害这个有些天真幼稚的同龄人。
德拉赫内心决定补救挽回这一切,不仅仅是西蒙,还有自己不堪的过去,只是可能需要花费很长的时间以及付出巨大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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