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明斜睨着,轻声问道:
“而且现在喝酒有什么意义吗?”
“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
南星边倒酒边回答:
“唉,我们是边缘的兼容体嘛,现在能喝一杯是一杯,没准以后就喝不了了,哪像首都圈里的那些人,整天不愁吃不愁喝的。”
长空猛嗦了一大口面,他有些心虚的看向南星,因为他就是从首都那边过来的。
“行…这回就听你的。”
许清明举起了酒杯,长空光速嗦完了面,也慌张的举起了自己的酒杯。
他们感受到了彼此杯子在触碰后发生的震动,这一刻,这种最微不足道的震动却仿佛有着千钧之力。
“加油。”南星笑着,“祝任务顺利。”
呸,这酒可真难喝。
许清明这么想着,可她却还是一饮而尽。
风在呜咽着。
……
今天的窑子稍微有一些不同,老鸨接到了一个新姑娘,无论是容颜还是姿态都是一流的,如果收了,少说也能狠狠的捞一笔。
她告诉老鸨,自己叫做许清明,希望能借住一晚。
不同于其他城市的灰色产业,临安市的黑道长期受一贯道影响,可谓知法守法懂法用法。道上的人都讲究行业规矩,比如不能向赤贫的人放高利贷,不能在不问原因的情况下刺杀某人,不能杀死已经投降的人,不能诽谤他人,除非有充足证据……
虽然现在一贯道因为洪水覆灭了,但传统一直都在,而东北区的犯罪也是如此规矩明明白白,那就是给投奔的女人一晚上的思考时间,并且处于工作中的女人可以为自己赎身。
许清明于是就这么进了青楼。
在东北区,所有青楼都是彼此接着的,客户也并不都是来索求身体的,有相当一部分人只喜欢欣赏女子的表演。比如红灯区的头牌从不卖身,寻常人甚至难见其一眼,而其他的女人无论大小美丑,都有破身的风险。
老鸨笑眯眯的,告诉许清明关于这里的各种规章制度,说的天花乱坠,实际上就是在搞宣传那套,毕竟能骗一个是一个。
在许清明的沉默下,老鸨将她拉入一个角落,在木质的墙壁上摸索了一会儿,按下开关。
原本空荡荡的角落处忽然自动打开,里面赫然出现了一个黑黝黝的密道。
“请自行走进去吧。”
那个矮小的老婆婆如此嘶哑地说着,声音像是漏风的鼓风机:
“最尽头的那个房间就是你可以待的地方,当然了,我们这里不允许乱跑,尤其不允许擅自探索青楼……明天早上我会来问你的。”
许清明没有像其他弱女子那样战战兢兢,而是一声不吭地走入通道。
老鸨有些意外地看着她的背影,张张嘴,还是没有说什么。
走廊很短,许清明没走几步就到了尽头的房间,她于是轻轻关上门。
房间里没有很多东西,一张床,一个什么都没有装的床头柜,几杯水和压缩饼干,想来这也是一个临时住所有这些东西已经不错了。
她将自己的背包扔到床上,泄气般地躺上去,难掩眼中的疲惫。
现在是午夜时间,她已经检查过四家大型青楼了。
许清明的脸就是一张通行证,她畅通无阻的走进这些青楼,将其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除了有的房间经常传出不可描述的声音外,这里安静的就像是守灵堂。
怎么感觉自己像是被骗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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