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检修遇到古怪的那天开始算起,已经过去两周了。

这两周我确定了一件事,我不是从前的我了,我好像觉醒了超能力。

不过另外一件困扰我的事,却一直得不到确认,不知道是记忆的自我保护还是别的什么,我记不清那天发生的细节,也无从分辨遇到怪事的真假。

那天我从风道里出来,像个疯子一样又哭又笑,等平静下来,先去找了刚子,说什么也不再自己一个人检修了,也说什么都不进风道检修了。

“你怎么突然这么守规矩了,都照章程来活没法干了,以前不也是一人一路干得快吗?”

我不知道怎么跟刚子说,毕竟刚才那离奇的经历,只怕别人听了也不一定信。

我只是推脱两句最近检查比较严,别撞枪口上了。

一路风平浪静,回到工班的时候老刘大概是看出来点什么,问我怎么看着虚了。

“他还虚?我拉了一上午肚子我才虚呢。”刚子顺嘴接了一句。

“去,你是天天虚,你杨哥平时可不虚。”工班长老刘毫不留情的回了一句。

这句话倒不假,皮皮运动量比较大,平时一早一晚我会带着它跑步,几年下来,身体状态还算不错。

“没事刘哥,可能没休息好吧,有点累。”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只好将所有事埋在心里。

“刘哥,还有个事,我家人生病了,我想请一周假回家照顾一下。”皮皮也是我的家人,这话没毛病。

“一周?病的严重吗?之前怎么也没听你说过?”老刘明显一愣,突然请假确实不好安排人手,我如果不是心里实在害怕,我也不会这个时候要换班请假。

“没事,肠胃的毛病,也是刚查出来,我走个事假审批就行。”我含糊其辞,皮皮啊皮皮,希望你别怪我又给你添了点小病。

老刘大手一挥,“走什么事假,那绩效不就没了吗,请病假行了,就说脚崴了,人力还能去医院查你不成,单子写了我给你签。”

这下我反而有点过意不去,半开玩笑的承诺着等基金涨了就请大家吃饭,刚子和老刘也没当回事,刚子还夸张的表示这顿饭下辈子也吃不上了。

这时候工班其他人陆续回来,我没再多说,下午把检修任务做完,请完假匆匆回家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没有去上班,也没有一直待在家里,我不知道怎么跟我爸妈说我遇到的怪事,怕他们不信把我送去精神病院,也怕他们信了把我送去神婆家里。

白天我还是到点出门,只不过不是去上班,一出门就去了市图书馆,我开始害怕没有人的地方——总归还是受到了那天的影响。但我又不是个爱社交的人,太热闹的地方让我觉得不适应,图书馆就成了我的最优解,人多,又不算太多,有人气儿,又不显得吵闹。

白天会来市图书馆的多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还有一些放暑假的孩子,我这样的年纪在里面反而显得鹤立鸡群了。

不过也没有谁会因为我年纪不让我在这里看书。

头两天我还想在这里找找看有没有哪本书能解释我遇到的怪事,在医学区没找到关于幻觉错觉的合理解释,在美术区没有找到关于视觉错乱的有效答案,在物理学专区没有找到能看懂的书,再找只能去民俗神话区,找找有没有哪个水猴子生活在风道里专门给检修工搞恶作剧,遂作罢。

这几天我开始看一些诸如《心理学与生活》、《怪诞心理学》、《梦的解析》之类的书,想着既然解释不清现象,那就安心接受现状,改变不了外物就改变自己,这不是常识吗。

看来看去我也没从书里得到治愈,只是觉得这些外国人真的很闲,可以把身边的大事小事都取一个个厉害的名词,社会认知、自我知觉、从众行为、潜意识……草草翻了翻有可能有用的章节,大概是心态太功利了,既不能找到相干的内容,也不觉得得到了治愈。

看来临时抱佛脚大概率是没啥用了,我摸了摸口袋,起身向外走去。

这几天一闭眼就梦到那天的场景,在梦里怎么跑都跑不出来,醒来时满头大汗心跳加速,久久不能平静。

第一次半夜醒来的时候,我后半夜再没睡着,熬到六点听到爸妈陆续起床,我拉着皮皮出门,在便利店门口顿了顿,还是去买了盒烟,点上烟的那一刻皮皮有点不适的扒拉我,我没搭理他,抽了两口,他泪眼汪汪的看着我,没办法又掐了,苦笑着骂他一条狗还管我抽不抽烟。

后来每次在图书馆看的头晕眼花,都会出来抽颗烟清醒一下,火光明灭里脑子好像更乱了,但是没关系,只要我放弃思考,就没有什么能困扰到我。

第一次出现异常,是休假的第三天,上班以后一直是白夜倒班没注意过周几,忘了图书馆周一闭馆,见图书馆大门紧闭,就上前推了下门。

门很自然的开了,我也没当回事,就理所当然的往前走。

保安把我拦下来了,“同志,今天我们不开放,你是怎么进来的?”

说这话的时候保安眼神有点奇怪,现在想想,他应该是把我当小偷了。

当时的我有点莫名其妙,我反问他今天为啥不开放?并表示自己就是从门口走进来了。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