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淅淅沥沥地下了一夜,轰鸣的雷声响个不停,玻璃窗敞开着,寒风凛冽地吹进小木屋内。

一盏暗淡的油灯被细锁链吊在天花板上,火焰在风中跃动,仿佛随时便会熄灭。

木屋中间,两个男子坐在凳子上,一位是有点谢顶的中年大叔,一位是稚嫩的少年,面对着面,只隔着一座“嗒嗒”作响的老旧摆钟。

“快到十二点了。”

有点谢顶的中年大叔看了看摆钟,又看了看少年,语重心长地说:“小姜啊,你知道我找你什么事吗?”

而少年挠着头,满脸疑惑。

望着少年的表情,中年大叔又说:“小姜啊,你不用装出不知道的样子。你就大胆的说,叔是不会骂你的。”

但这并不是他假装不想说,而是他确实不知道该说什么。

究竟要说什么?少年心中不停得揣测着。

然而,他现在只感觉大脑好似一坨浆糊,记忆都粘在一块,只记的得……

他叫姜江,是一名刚刚结束高考的高三生,本来打算写些网文,赚点零花钱。

但谁曾想,刚回家打开电脑,眼前显现出一阵白雾,便昏昏沉沉地睡着了,当他再次醒来时,便看见一位大叔坐在他面前,滔滔不绝地询问他什么。

“叔,我是真的不知道啊!”姜江颇为无奈地说,但他心里还是期望大叔能透露些情报。

中年大叔将他健壮的手放在姜江肩膀上,稍微靠近点,语气肯定道:“姜江,我知道你很讲义气,但我一碗饭一碗饭将你拉扯大,你心里想什么我还不清楚嘛。”

说完,中年大叔微微皱起眉头,似乎想到了什么,便止住了话语。

将我拉扯大?姜江心里想道,难道他是我爹?

他不由得深吸一口气,我该不会是露馅了吧?

空气安静下来,只听见摆钟嗒嗒地走着,但很快又被打破。

中年大叔接着自己的话头,语气温柔道:“小姜,不用但心,你就说,如果小雪来打你,我帮你教育她。”

随即,大叔露出他硕大的肱二头肌。

要不还是告诉他?

刚想到这,姜江感觉额头冒着冷汗,急躁着咬着手指甲。

“不行,如果告诉他,我怕会被打死。”姜江小声嘀咕。

他赶忙环顾四周,看看能不能叉开话题。但周围只看得见一片漆黑。

就在这时,时针、分针、秒钟重合,直直的指向十二点。

摆钟发出“哐当哐当”的响声,钟头突然打开,跳出一只布谷鸟木偶,燃着幽蓝色的火焰。

姜江被巨大的声响吓了一跳,整个身子宛若升天的火箭般,窜所着跳起来,凳子都被放倒在地上。

中年大叔却一脸平静,似乎还想安慰一下姜江,嘴唇缓缓蠕动。

这是岔开话题的好时机,姜江强压下惊慌,尽力使大脑冷静下来,求生欲拉满道:

“叔,你这喷火的东西什么呀?我好像没见过这样的摆钟。”

中年大叔似乎没有想到姜江这样问,停顿了一下。

“不对啊,这钟你见过,这是我们一起挖出来的「乙级遗物」。”

还未等姜江理解这段话的意思,中年大叔将脸贴近姜江,仔细端详他一番,斩金截铁道:“你不是姜江!”

“你是谁?!!”

他语气尤其愤怒,好像养了多年的大白菜被偷走了一般。

也就在这时,离他们几步远的木门被敲得铮铮作响,房屋都感觉有点摇晃。

“小伙子,你别跑哈!等一下再来跟你算账。”

中年大叔狠狠瞪了姜江一眼,随即快步走向木门,嘴里大嚷着:“来了,来了,别敲了。”

不知为何,看着大叔离开的背影,姜江松了一口气。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好戏才刚刚开始。

门吱呀得一声开了,门口静静地站着一位男人,带着腐烂的山羊头,穿着破旧的燕尾服,手里还拿着黝黑的管状物。

“你是……”

只见火光闪现,伴随着“砰”的一声。

中年大叔话还没说完,便仰着身子躺在地上,温热的血液溅得到处都是。

大叔死了?

恐怖的信息撞击着姜江的大脑,但他很快反应过来。

“啊!!!”

他望着被血溅了一身的羊头人,失声大喊:

“杀人啦!”

这是姜江第一次看见别人杀人,他的身体不停抖动,快点逃的念头填满了大脑,但恐惧充斥着全身。

踏——踏——踏——

皮鞋与地板撞击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急,越来越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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