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禁,商都叶家嫡系后辈,文武双全,武道天赋异禀,是人口中别人家的娃。
此时,刚停在路边的马车车厢里,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少年郎,可是读书人?”
“晚生虽未进学堂,但自幼跟随先生读过《论语》《诗》《春秋》《周易》《中庸》《孟子》等,应可算半个读书人。”少年向车厢方向拱手,躬身说道。
少年口中的书名,本人和路人没觉得有何不妥,只道是寻常。却不知这些书籍名字如同惊雷,震得车厢里双眼微闭的老人瞬间睁开眼,几欲站起来。少者是一俊美少年,翻书的手停滞在半空。
《论语》《孟子》圣人及弟子语录,儒家弟子心中圣书。《诗》《春秋》圣人编纂,也是儒生心中圣典。《周易》更是了不得,群经之首,大道之源。
“叶小友,你读过《中庸》?”老人的声音略微颤抖。
“是的。”少年心中奇怪,《中庸》乃战国时期子思所著,论述人性,慎独自修,至诚尽性,按照时间推算,传承至今已经几百年,读过有何不妥?却是不知,自始皇帝焚书坑儒,很多儒家经典散落,有些书籍自此湮灭历史长河中,《中庸》正是散落书籍之一。少年口中几本书,得阅一本也是走了大运,大多儒生,或只听闻其中只言片语。儒家门生致力收集整理散落书籍,而今突听《中庸》现世,老人心中激动,双眼放光,身躯颤抖不也。
“先生。”一道声音在老人耳旁响起,暮鼓晨钟,老人激动的心情顿时慢慢平复下来。
“叶小友,可否借《中庸》一观?”老人的声音略微颤抖。
“抱歉,书在老师处,晚生无能为力。”少年回应道。
“小友,请问尊师是哪位大儒?”车厢里,老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平静的问道。
“还请前辈见谅,未得老师应允,不敢言名。”少年歉意的说道。
“这到也无妨。”老人颇为理解,接着说道,“叶小友,可还熟记其中内容?”
“不敢忘。”少年已经察觉不对,却也得硬着头皮回答。
“好,好,好啊。”老人听闻,语气显得愉悦,“既是儒门弟子,那么老夫就托大了,请教几个问题。”
“岂敢岂敢,折杀晚生了。”
老人轻微咳嗽一下,问道:“有一言而可以终身行之者乎,何解?”
“圣人日:其恕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少年恭敬的回答道。
“君子三戒?”
“少戒之在色,壮戒之在斗,老也,戒之在得。”
“《召南?甘棠》是何理?”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老人闻言,默默低语,随即,传出大笑之声,“哈哈…妙,妙,妙啊。”
在场诸君面面相觑,搞不明白这两人说的啥。
“叶小友,微言大义,了不起,了不起啊。可愿随老夫一游北地?”
话音落,少年就察觉赶车人一道凌厉的目光投射而来。
“承蒙前辈厚爱,晚生琐事缠身,暂且无法跟随聆听教诲。”少年委婉拒绝。
车厢里传来惋惜的叹息,接着说道:“叶小友,可否帮老朽一个忙。”
“晚辈力所能及,自无不可。”
“多谢小友。”
只见一物从车厢里飘出,径直飞到少年身前。
“他日小友到了帝京,请转交书院齐静心。”
“晚辈定当办到。”少年接过,这是一封信件,虽然不知书院齐静心是何人,到了帝京打听即可。
“多谢小友,就此别过。”老人自始自终未曾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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