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钺知道,京都流传的那些话本里,自己多半被塑造成个断袖,但自己跟顾影,真的没半点什么。

他的心上人啊,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可这份情愫,他到底是没告诉她过。

沈钺悄悄换了那套武官服,踱到中庭,对着苍穹发愣。

也不知宇文在朔北怎么样。他不惧同云紫宸撕破脸,唯独怕宇文一急,起兵反叛。他不愿待在这朝堂之上,可大池的疆土,大池的黎民,他不愿他们再度遭受战火。

眼见天渐渐阴沉了脸,自己也该启程去云府赴宴了。

“统领准备妥当了?”统领这一身绯衣武官服,林翎是五年多没见着了。

“嗯。长平就交给你了,答应我,保他无恙。”

目送统领远走,林翎捏着宇文邺刚刚从朔北传来的书信,心中一紧。云紫宸什么德行,趁你病要你命的那种。统领这一去,多半是凶多吉少。

他只能依言保少统领无恙。

邺将军从朔北传来的信上说,已同燕王合谋,共同进兵苍南,待讨伐了谢白岩,便返京。

云府。

“统领几时回的京都?也不叫下人提前通报一声,云某好为统领接风洗尘。”云紫宸的声线带着似有似无的慵懒。

“沈某不过一介莽夫,云丞相又何必如此挂念。”

“统领早年替大池征战四方,立下汗马功劳,云某自然敬重。”

沈钺将目光从云紫宸身上移开,挪到在湖心亭抚琴而奏的姑娘身上。他同云紫宸在临湖的水榭饮酒赏景,乔玉凝在湖心亭抚琴奏乐,确是许久未曾这般。

“做你幕僚一事,君泽无法应允。我说了,五年前不行,现在也不行。”沈钺猜的到,云紫宸邀自己前来,是为何事。

“沈统领确实心思缜密,都猜到云某想要做甚。”云紫宸的双眼眯成了缝,“谢白岩已是我的人,一声令下便会起兵,攻城掠池。你沈钺千算万算,估计也算不到这一步。”

“那便看看,是我来得及,还是你云苍天算的准!”沈钺怒而起身,拂袖而去。

差不多是同一时刻,乔玉凝的琴弦断了。余光瞥见沈官人离去,她不知怎么的心里一惊,琴弦就这么断了。

便只好起身抱琴向云丞相道别。

“天色已晚,姑娘一人回去,怕是不安全,要不云某派人陪同姑娘一起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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