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三刻,沈钺打马执枪到了月龙潭畔。四下无人,树影珊珊。

才刚下马,似是有脚步声近了,“难得有客远道而来,快快随我去临潭的水榭坐坐。”沈钺回头,见一银发男子,着湖蓝银线绣着龙纹的织金锦缎长衫,摇一把湖光山水折扇。

“阁下是?”面前这男子,眉眼像是在哪儿见过,又想不起来。

“在下月渊,月龙潭隐居客。”银发男子嘴角生出了笑意,邀沈钺去水榭闲谈品茗。待两人在榭台上盘腿对坐,木案几上摆着小点心,月渊沏上一杯清茶,放在月白托盘上,往对面推了推。

“清茶小点,聊表心意。”月渊淡淡道,墨蓝的眼瞳如镜一般。沈钺没有搭话,龙纹长枪平放在交叉的两腿上,目光游离。

“客人要不陪月某下局棋吧。”

“也好。”

案几上的点心撤了下去,月渊取出棋盘,摆在案几上,将相仕帅兵马炮卒,红黑双色,在楚河汉界两边码的整整齐齐。

“请吧,客人选哪个?”

“都是棋子,红黑岂有优劣之分?鄙人执黑,君先我后。”

月渊的神色有些凝固,以往来客都择红子,欲先发制人,望双亦是。旋即启齿:“那便以棋代兵,比一局。”话落,执子。两人先后落子,你来我往中,沈钺有一种自己还在朔北领兵征战的错觉。

黑云与鲜血,红旗,在褚黄的沙地上交替出现。又是,梦回吹角连营,挑灯舞枪。

一炷香燃尽,楚河汉界的局势一目了然。沈钺抬手落子,一局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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