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的年是在医院过的,天知道出门采购的三人回到家见到宁路倒在血泊里冲击有多强烈,宁母直接吓得进医院跟昏迷的宁路做了伴儿,宁父带着宁格致家里医院两头跑,身体艰辛不足挂齿,内心煎熬只有他知道。
儿子几年前死了,姑娘在南边一个人拖着个父不详的孩子常年泡在医院里,老婆顾念他,四十好几的人了愣是给整成了高龄产妇,日子才刚有些盼头,临了姑娘病了。
宁国涛从外孙嘴里得知,前天进医院就是因为宁路吐血昏迷。
两次吐血且间隔时间这么近,第一次不清楚,可家里的那摊血有多骇人他一清二楚,不好的猜想挡都挡不住。
宁国涛楼上楼下的跑了好几趟,大大小小的化验单、检查报告拿了七八张才一脸忐忑的进了医生办公室。
医生查看的很仔细,末了一脸凝重,“怎么回事,我看你也不像个虐待孩子的啊,怎么就让她贫血成这样了?”
宁国涛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结果就贫血?
“您要不再看看?”
“看什么?你就是找院长看她也是重度贫血。你们当家长的是真心大,孩子大了就想当甩手掌柜,看吧,甩出这么个结果,现在不住院是不行了。”
宁国涛完全没留意到自己被质疑父不慈,姑娘只是贫血让他大大松了口气。
“住,住到好为止。”
病房里,宁路木乃伊般躺在病床上,眼睁不开,意识先一步苏醒。
“天一,我这是怎么了?”
“熬过来了?”
一个熬字激活了宁路遗忘的记忆。
昏迷前她正按照天一的指引,试图将灵识领上主经络。这件事做起来很让人抓马,单是将灵识从神元中引出就耗费了宁路大量精力,结果细弱发丝的灵识刚冒头,一旁虎视眈眈的残魂就扑过来,吞噬殆尽。
这一刻她总算明白危险在何处了,不觉醒死得晚一丢丢没有一丝生机,想博一线生机就得立刻觉醒,要觉醒就得先过看门的残魂这关,否则立马开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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