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泽尔港口附近的酒店和旅馆众多,但时至傍晚,每一家的都是座无虚席。
西蒙等人在街上溜达了好几圈,才找到一个能容下他们所有人的店铺。
这家名叫锈色酒壶的店铺,光线昏暗,沾满油污的桌椅和过道恰如它的名字那般腐朽,但咕咕作响的肠胃提醒着他们,别无选择。
或许也正是这个原因,锈色酒壶里有一半的桌椅都空着。
西蒙等人在靠近临街窗户的位置挑了三张桌子,拼桌坐在一起。侍女出现之前,西蒙打量着酒馆内其余的客人,试图从他们口中听些关于安赛隆王国的大事。
客人们大多都是渔夫和劳工。
在结束一天的辛劳后,他们聚集在此处,举着兑了水的淡啤酒高谈阔论,从国王的金锄头到酒馆侍女伟岸的胸脯,没有他们不感兴趣的话题。当然,后者总是会成为聊天的主要部份。
侍女经过时,他们会伺机在其浑圆的屁股上摸上一把,并与之“打情骂俏”两句。可以说,他们之中大多数人一天的忙碌正是为了此刻。
西蒙的佣兵们显然和劳工们没有太大区别,他们的目光锁定在侍女身上,随着她穿梭在后厨与大厅之间。西蒙学着他们,试图了解他们的快乐之源。
然而,他只看到了疲敝的双眼和僵化的笑容,以及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围裙。
此时,西蒙很想听听好友巴博的想法,可惜它和可可被留在了船上。起因是可可一下船,便激动地狼啸起来,吓坏了毫无防备的行人。而露娜作为可爱的典型代表,虽然也会欢呼地大叫,但是只会惹来行人宠溺的目光。
或许是船上的熏肉吃腻了,西蒙发现酒馆里的大乱炖意外的好吃。尽管只是些豌豆、土豆白菜和猪肉混合煮在一起,他也是吃得津津有味,连餐盘上残余的汁水也用面包擦了个干净。佣兵们的餐盘也和他的差不多。
就在他们吃得差不多,等待着打包给地精和座狼的食物时,两条土狗溜进了酒馆大厅。
听到狗叫,酒鬼们纷纷安静下来,鲜有露面的胖老板连忙从后厨取出一个小圆桶,放在狗附近。
土狗吊起小桶,迈着轻快的步子,消失在大厅内。酒馆内的喧闹也开始渐渐恢复。
一切都发生的很自然,又有些过于自然。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西蒙并没有多问。
他计划在纳泽尔呆上一天,找个铁匠铺为佣兵们修补已经破损的护甲,再采购两把手弩和一批弩箭。手弩是准备给巴博用的,他力气太小用不了佣兵团的雷鸣弩,轻巧的手弩就很合适。除此之外,他还要为货船找个货商,将其租赁出去。
柯克船并不适合在河道中航行,又因其价格,短时间内很难出售。所以找个靠谱的货商将船租赁出去是个明智选择,不仅省了停泊费,还能再挣上一笔。之前佣兵团也都是如此操作。
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海平面上时,西蒙等人终于离开了酒馆。佣兵们吃得很满足,但却没喝到好酒。锈色酒壶仅有的淡啤酒是针对它的客户们量身打造的,突出一个便宜还带酒味。
21个人一共只花了2银币,西蒙很是满足,又很肉疼。
为了省钱,西蒙并没有安排大伙在旅馆中过夜。即便是所有人都挤在大通铺里,一夜也得要1银币,还不如在船上睡得舒坦。佣兵们对此倒没有任何怨言。
西蒙盘算着接下来需要的旅行时间和花销,晃晃悠悠地回到了船上。
“你们可算是回来了。”巴博接过西蒙递来的食盒,紧张兮兮地说道,“西蒙,你没看到,就在你们走后不久。几个贼眉鼠眼的家伙,一直附近偷窥咱们的船。肯定是小偷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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