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阿衍送的，我自然要好好珍藏。”
段衍拿着木簪的手收紧。
“这木质的又不值钱，留着做什么。”
桑羽抬头看着他的眼睛。
“阿衍送的就是最好的。”
段衍一愣，他慌乱的将木簪放回盒中，强装镇定的看着食案上的菜。
“你都做了些什么？
桑羽将菜摆在桌子上。
“松鼠桂鱼、四喜丸子、千丝百叶，还有虾饺，都是你爱吃的。”
桑羽每报个菜，脸上笑意就更甚一分。
段衍听着每一道菜名。
“没想到你还记得……”
段衍颤抖着手拿起筷子夹了块鱼肉放进嘴里，味道算不上好，但他竟大口大口的吃着。
一旁的桑羽有些担忧的看着他。
“你慢点吃，别噎着了。”
段衍往嘴里扒饭的动作不停，桑羽连忙为他倒上一杯茶。
段衍的眼中含着点点泪花。
“这么多年，你的手艺还是没变啊，还是一样的难吃。”
“你不一样吃得挺欢，哪有那么难吃啊。”
桑羽不信邪的夹起一个丸子放进嘴里。
她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尽力不让自己吐出来。
“一点都不难吃。”
段衍看着强撑着不让自己吐出来的桑羽，感觉心里缺了一块。
看着桑羽苍白的脸，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感觉。
“你今天怎么想起穿这件衣服了。”
桑羽看了看自己身上稍显破旧的长裙。
“今天找东西的时候看见了就拿出来了。”
段衍怔怔的看着桑羽身上那件裙子。
“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穿着这件吧。”
桑羽低头思考着这个问题。
“那么晚你也看得清什么颜色啊？”
段衍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
“那么亮的月亮，怎么可能看不清。”
“这样的话，那你不是也看见……”
后面的话，桑羽有些不好意思说出来。
那条裙子、那根木簪，段衍心中的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从进门开始，他的内心就有一种奇怪的情绪在翻涌。
段衍急切的找寻着出口想要逃离这里。
“阿衍？”
桑羽有些不解为什么段衍突然想离开。
段衍并没有理会桑羽，一路横冲直撞的回到自己的院落。
他随手抢过一个丫鬟手中的一盆冷水浇在自己身上。
一旁的丫鬟都被他这一举动吓得不敢说话。
段衍将水盆摔在地上。
“都出去。”
愣在一旁的几个丫鬟连忙捡起掉在地上的水盆退了出去。
湿哒哒的衣服贴在身上，寒风吹过，使他的头脑清醒了不少。
他一屁股坐在台阶上，望着天空中的那轮圆月，苏以沫的话在他耳畔响起。
‘我想要金蚕’
‘金蚕可以使人年延益寿，难道段公子不想吃吗？”
段衍想将苏以沫那诡异的笑脸从脑海中赶出去。
可他越让自己不去想，苏以沫的样貌在他脑海中将越清晰。
段衍烦躁的挠着头。
苏以沫那双洞察人心的眼睛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但最令他烦躁的是，少女时期的桑羽在他脑中逐渐清晰。
他脑中的桑羽或开心，或难过，又或者是生气的看着他。
段衍想伸出手去触摸，可在他触摸到的瞬间，一切都化为了云烟。
他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许久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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