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好见余亦奇没有反应便继续说道:“我们社团现在真的是人手不够了,一个人得干好几个人的活。广播站现在满打满算学生就五个人,指导教师比学生还多,本来男女比例就失调,女生当男生使男生当牲口使,压力蹭蹭往上涨再这样下去没等到合并我们就得先累死,大家都说受不了了。拜托拜托,亲爱可敬的会长同志。”
“免谈,”余亦奇示意方好往外站一站,说:“所有社团的招新顺序都是按照顺序每年轮的,学校几十个社团,广播站前几年刚轮过,哪有那么快再轮到。”
见余亦奇一下子就拒绝了,方好的脸“咵”地就垮了下去,堆在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扶梯因为紧急制动而停止了,只好抬着大叔绕远路走楼梯上去。方好见余亦奇脸拉了下来隐隐的有点不耐烦了,便悻悻的闭了嘴,垂头丧气地跟了上去。
余亦奇被方好的极速变脸逗笑,但一想到方好还跟在后面就又把弯上去的嘴角拉了下来。
把大叔抬到站厅层后,方好一行人便在楼梯处排着队等着医生过来检查。
余亦奇见方好生无可恋地蹲在地上,怀里还抱着他的包,有点于心不忍,心中沉寂已久的良知突然觉醒。
“也不是没有办法,”余亦奇说道,“如果你能跟轮到这次首位的社团商量好,让他们主动把位置让给你,学生会就可以批准让你们广播站在最好的位置招新。”
方好听到这话,心中正凄凄惨惨戚戚的小人立马垂死病中惊坐起,连忙说道我可以。
方好激动得抓住余亦奇的胳膊来回晃,头点的跟拨浪鼓似的说道:“好呀好呀,只要您同意就行,等到学校了我马上去沟通。”
虽然才九月,但前天的突然降温让W市这个只有夏天和冬天的城市奏响了入冬的序曲,许多人已经穿上了长袖和外套。方好今天走得急,只在夏季校服外面套了个秋季外套,此时站在站厅层的通风口处被风一股脑地吹,被熬夜掏空的身体和萧瑟的北风让方好冷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脖子跟手一个劲的往衣服里缩,冻得方好左右乱晃,活像个被绑起来的颤抖王八。
余亦奇见方好冻成这么个怂样了,想着秉持着校领导说的‘六中的兄弟姐妹们一家人’的友爱教育,发挥为数不多的同学爱,大发慈悲的往方好前面站了站帮方好挡了点风。
方好看余亦奇快速地扫了她一眼,随后就偷偷摸摸地往她前面挤,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着余亦奇越挤越过分,方好一个不稳差点坐到后面蹲着的大妈头上。
方好无语凝噎,眼睛被风吹得迷了眼止不住的飙泪,一开口就想打喷嚏,想不通为什么自己那么倒霉要受这种罪。特别想对着突然发疯的余亦奇大声地说出自己的内心OS:大哥看不惯我直说,倒也不必如此委婉的排挤我,人生已经如此艰难,高三牲何必为难高三牲。
但方好不行,求人办事就得有求人办事的态度。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于是方好默默地往后缩了几步,长叹一口气,唉,这就是人生。
但往后就是差点被坐头的大妈,方好自觉脸上一阵尴尬,就从队伍里钻了出去蹲在被放在角落的大叔身边陪护。
“叔你现在感觉咋样啊,”方好伸手给大叔把衣服紧了紧,“我给你把汗擦一擦吧,别感冒了。”
说完就从包里掏出纸巾给仍然在抽搐的大叔擦了擦冷汗。
方好正专心致志的给大叔擦着汗,擦到手的时候发现右手手肘处渗着点点血迹,想着可能是在哪撞到了吧,便把另一只手里攥着的碍手碍脚的包甩到背上,双手给大叔撸着袖子。
方好刚把袖子给挽上去,就看见一个大牙印赫然挂在大叔手肘上,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余余余、余亦奇你赶紧来看看,这是不是被咬了啊。”方好连忙大声喊着还在前面自我感动的余亦奇。
余亦奇扭头一看,看见一个大牙印也惊了一下,脑海中闪过以前看的丧尸片中的情节,按照正常剧情这大叔被咬了百分百就是要变异了,余亦奇暗骂一声大意了想要冲过去把呆愣着的方好拉开。
但此时胖大叔突然抽搐加剧,眼睛猛地上翻突然暴起一把蹲在地上的方好抓住。方好使劲从大叔手里拔出手臂,但力量毕竟有限,便灵机一动借着蹲姿伸出左腿踢到大叔大脑门上,用脚抵住大叔的头,二人保持着这个姿势僵持不下。
此时余亦奇也终于赶到,他迅速脱下校服团成一团塞到大叔大张着的嘴里,屈膝把全身的重量压在大叔身上。方好见状一边大声喊着求助一边把大叔乱踢的腿压住,没想到大叔挣扎的越来越厉害,竟把方好给踢飞了出去。
方好知道自己压不住,但没想到连几秒都坚持不了。
方好飞出去后后脑勺重重的撞到了墙上,一瞬间觉得自己脑仁都要被摔散了。鼻下突然一股暖流流出,方好伸手一摸,定睛一看竟然是血。
靠,那么倒霉,不会脑浆都被甩出来了吧。失去意识之前恍惚中看到了余亦奇不敢相信地睁大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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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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