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凡三人面面相觑,在正觉大师的叙述中,他们这才逐渐知晓了其中经过:
知清乃是正觉大师门下弟子,天赋异禀,潜心求道,为了增强实力吃了不少苦头,他心中最崇敬的,便是正念大师,一切以刚强勇猛为要。奈何知清拜的乃是正觉大师门下,要分出不少心思研习佛法,锤炼心性,天长地久,他便逐渐不耐烦起来。
正觉大师察觉到知清的变化,罚其抄诵佛经万遍;犹自不服,只能罚其杂务三年,兼管三光寺外百里地域,清除自然煞气、煞妖之事。
那时知清已经是筑基境界,却被师父正觉大师惩戒,他心中不平至极,怨谩愤恨,只觉这些俗事浪费时间,正觉大师此举贬损自己,实在不堪折辱。
“……那时我若是换种方式,也不至于让他走上煞修的道路。”正觉大师缓缓道。
姜凡问道:“后来,知清便不知从何处找到了煞修的修行法门,从而实力大增,倾心其中,同贵寺彻底决裂,是这样么?”
正觉大师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上官云出声道:“一介天才沦为妖魔邪道,正觉大师,你不觉得惭愧么?”
姜凡瞪了她一眼道:“师姐,这不是在我们太清宗,同前辈说话,放尊重些!”
燕玉儿紧张起来,二人路上虽然多次争吵,但此刻却是在外人眼中,让她有些担忧。
上官云冷笑道:“那我是你师姐,你的尊重又在何处?我不同你说。”
她转过头去,盯着正觉大师道:“都几十年了,连弟子的性子都摸不清楚,还强加意愿,结果教出个邪修来,这便是贵寺的手笔?可悲,可笑!”
“我上官云平生最痛恨的,便是把自己的意愿,硬要施加在别人身上,不论是父母或是师父,无论再大,他们能替你受罪么?再说了,哼。”
她顿了一下,冷笑道:“就算是父母宗族,也不一定就是为了你好的。生个好人家,也就罢了,若是受了什么委屈,我看,还不如早早自行了断,也免得活受人间一遭罪!”
燕玉儿触动心思,想起自己身世,父母对待自己也是如同物品一般,看起来好像视若珍宝,实际上不过是他们手里一个工具罢了,当即也心有悲戚,面露哀容。
正觉大师心头火起,但碍于长辈面子,加上自诩正道领袖,多年来养尊处优,自然不能跟上官云动怒,只能面色铁青道:“上官小友不过数十岁,对人间之苦倒是体悟颇深。”
姜凡见二人火药味甚重,只能硬着头皮打圆场:“我相信正觉大师不是凡俗之人,其中举动,必有缘由。现在事情既已明白,等我祭奠三通师兄,我三人也就不再叨扰了。”
正觉大师忽然道:“且慢,姜凡小友。”
姜凡正疑惑间,忽见眼前一花,正觉大师的身形一闪,轻巧两下,击中他双肩,心下大骇,猛然叫出声来:“正觉大师!”
燕玉儿也大惊失色,手上灵气涌动,就要掐起法诀。
姜凡却是明白,如果正觉大师真要拿他们出气,自己不过炼气巅峰,远不如正觉,只能束手就擒。
他忽然觉得肩上一松,这才发现通幽剑已经被正觉大师握在手里。
先前为了提防他们认出这是一柄煞气之剑,姜凡还特意做了准备。
没想到,正觉大师早已察觉,他抚摸剑身,眼神中露出遗憾神色:“此剑,便是知清那日所使用的重剑了,没想到啊,今日能够重见……”
上官云喝道:“怎么?是又如何?堂堂佛门三光寺住持,难不成还要抢小辈的法器不成?”
姜凡不由得看了她一眼。
正觉大师抚摸剑身:“这剑不俗,难怪知清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通幽剑剑身极重,轻轻放在地上,都能将土地戳出一个小坑;但此刻在正觉的手中,却如同一张纸片,被其翻来覆去查看,这等雄浑力量,看得姜凡目瞪口呆。
看来正觉大师虽然忙于世俗事务,实力却仍是远远超出普通修士。
“你不是说,我教法有问题,误了知清前程么?”
正觉大师微笑道:“既然如此,这妖异之剑,断然不能再落入旁人之手,免得再度生出事端。你说是也不是,上官小友?”
他双手按住通幽剑,竟是一副想要将其据为己有的模样。
上官云冷笑道:“看来我不仅看错了你,还看错了两次。原来所谓三光寺,所谓佛门正道,也不过是一群道貌岸然的劫匪!”
姜凡喝道:“师姐,够了!正觉大师本就同知清有师徒情分,睹物思人,心有余悲,不必再苛求。只是,此物受我精血,已经与我心意相通,正觉大师若是想拿,也要问问我同不同意!”
话音刚落,姜凡意念一动,通幽剑挣扎起来,表面灰芒不断流动,浓重的血腥煞气顿时再度弥漫开来。
直到此时,燕玉儿和上官云才察觉到姜凡的这柄法器,究竟是多么狠厉!
好像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双瞳血红、剑齿獠牙,死死地盯住她们,一道凉意从头到脚贯穿全身,让她们竟然动弹不得。
“好凶……好凶的法器!”燕玉儿不由得失声。
正觉大师面色一沉,手上力度猛然加大,这才将法器异动控制下来。
但通幽剑身上那股凶悍之劲,仍在不断颤动,令得正觉大师都耸然动容:“好剑!”
姜凡面色苍白起来,通幽剑如同他的手臂,此刻被人制住,使出浑身气力也挣脱不开,只能无奈放弃。
正觉大师冷笑:“凭你们还不足以让我改变心意,此剑乃是大凶之物,就连我的徒儿知清都折在这剑之下,你凭什么以为你能降服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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