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润万物于无声。
夏雨,涤世间以滂沱。
秋雨,泣红尘唤萧瑟。
冬雨,淀人生起凛风。
言即毕,结咒已从人群中晃过一大圈,又重新回到原位,那群侍卫竟未伤她分毫,此时,她挥剑指向人群,偏了偏头。
“此剑,名为‘雨声’。”
她走过的路径瞬时以流水的形势重现,并突然在人群中绽放开来,人群便又乒乒乓乓地倒了下去,但依旧没有一丝血光浮现。
结咒将雨声剑收入左袖,又是一道红光在左腕处出现。她侧身看向天空,被掀翻的屋顶外,牛郎织女星正遥遥相望。
“该走了……”结咒自言自语着。
正欲转身去时,侧后方一声吼叫,一个身高近三米的巨人向她冲来,挥起一杆大铁锤就抡向结咒。
“这……”结咒从未见过这样的“人”,一迟疑,躲闪晚了,右腿胫骨直接被砸成两段,又顺势飞出老远,她趴在地上,嘁了一声,仅剩的意识下又扔出一杆与交给白荧一样的标枪,昏死了过去……
赵义几人从马厩中扯出几匹马,向琴城城外西方奔去。
白荧一手握缰,一手紧握着标枪,回头望去,渺远的城下,无一人身影。忽然手中的标枪消失了,转过头来,结咒正侧坐在他身前地马背上,倚靠在他怀里,昏死中,右小腿正不正常地摆动着。
再醒时,外边已是天光大亮,结咒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嘶……”右腿一阵剧痛,低头看去,简陋的竹板夹住了她的右小腿,绷带紧紧地绑着,动弹不得,透过缝隙,她看到腿的颜色明显不对劲。
“砰!”门打开又关上,赵义走了进来。
“你是什么人。”赵义问道。
“乌环洛。”结咒直接回答道。
“这姓挺少见的,你和那个传说的武器神什么关系?”
【乌环结咒】,这个名字在当时的世界中是掌管武器制造的神明,虽说源于上古,但其神器仍然流传于世。
“没有关系啦,只是同一个姓氏,我是一个游侠,四处游历而已。”
“那你行笈礼了吗?看上去和白荧差不了多少岁。”赵义在一旁双手抱臂。
“笈礼早就行过了!我看上去有那么小吗?”结咒有些不快。
赵义笑笑,白荧从一旁走来。
“昴大人,您叫我?”
“也罢。”赵义没再继续问结咒“白公子,当年你师傅把你托付给我的时候,我还是个自由没什么恩怨的家伙,如今这一出,周方势必要向我追究,我与你父亲也有交情,不能让你陷入险情了,你就这次带着这位小姐离开吧,回都阳的话向西北走很快就到了。”说着,赵义向西北指了指。
“能去洛州吗?”一旁的结咒问。
“欸?为什么是洛州?”白荧问。
“盘缠管够,马力也足,想去哪就去哪吧,你身手不错,和白荧也能相互照应。”赵义说完,便摆手出了门。白荧和结咒相互看看,一个耸耸肩,一个笑了笑。
“额,所以,乌环洛是吧,你为什么要来帮昴宿?”白荧随意抽了一把椅子坐在床边。
结咒挪了挪身子,靠在了床头,笑着看着白荧。
“要不你先猜猜?”
“我可没那工夫,昴大人让你离开一部分也是不清楚你的底细,但是你要和我一起去洛州的话,你必须报清家门。”
“好吧,那我就先说明一下吧,我救的不是赵义,是你。”结咒微笑着,用一种温柔的眼神看着白荧。
“我?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
“父亲朝中重臣,二十八宿之鬼白肃,母亲当朝天子关逸之妹关雪。”结咒看着白荧“说的没错吧?”
“……”白荧沉思,狐疑地看着结咒。
“你的亲人于三年前的事故遇难,而事故——白府大火的引发者,被传是年仅十四的你,但是在你师傅的干预下,世人便只识白肃次子而不知道白荧了。”
“你想怎样?”
“我?我想帮你。”结咒郑重地说“毕竟,纵火者另有其人吧。”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白荧冷冷地看着结咒。
“你相信神吗?”结咒向白荧扬了扬眉毛“我帮你解除误会和嫌疑,你帮我找神器。”
白荧双手抱臂,平静地看着结咒,许久才问:“为什么找我?”又用下巴指了指门外“赵大人不是更有能力吗?”
“供与求要相当,毕竟无论找神器还是调查事故,都是个苦差事呢。”结咒回答道。
“哼……哈哈哈……”白荧笑了出来。“几个破铁块,换一件破事,你还真会做生意。”白荧顿了顿:“如果你违约呢?”
结咒一怔:“额……我还没想好……”
“呵,好吧。”白荧低头沉思。
“也罢,毕竟你救下了我,这份契约,我也就结下了。”说着,向结咒伸出右手,深褐色的眸子透过额前几缕发丝,坚定的看着结咒。
结咒也露出了爽朗的微笑,兴奋地点了点头,握住了他的手。
“二位,马已经备好了,尽快动身吧。”门前走来一人,同是身穿紫袍,是赵义的手下。
“我们这就来。”
说罢,白荧站起身来,右手揽住结咒肩膀,左手托起腿弯,就势把她抱下床来。
“欸?!”
白荧笑笑,“契约者的这点小忙,还是帮下的好。”
“倒也不必……”结咒双手抚在前胸。
在被白荧放在马背上后,结咒回头望去,赵义一行人站作一排,注视着自己,严肃的神情中透着一丝谢意。
“那,保重,再会了……”白荧轻轻挥手,也望向那一排战士。
“快走吧。”赵义只是催促道,稍稍挤出了一丝笑容。
白荧缄默,只点了点头,便踩镫上马,跨在结咒身后,握起缰绳,以轻到听不见的声音“驾”了一声,甩起缰绳,双脚一踢马镫,便颠簸着上路了。绕过白荧的肩膀,结咒看到,赵义如同雕塑般,凝视着马蹄下的尘土,只有额前那一丝不羁的长发,在迎着风随意地飘荡。
“我跟着他跟了三年。”白荧无感情地陈述着。“说来我也十七了啊。”
结咒无言,只心想:“我又存世多久了呢?”
马蹄声渐远。
续:雨声剑,雨神神石所造,攻击方式如同流水般柔和,无杀伤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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