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山顶上有一座书院,书院不算大此刻正有一对夫妻站在书院的院门前,望着那些排布规整的道观。
在这俩处妄域的交汇之处有玄清和乳白两股神光交汇,那是三人的神念这在不断的碰撞。
白裕朱唇微张,吐出了一点乳白色的气,那是读书人的浩然之气,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
有风自山顶的不惑书院中升起,和熙的风刮到道观之中忽然变的狂暴凶猛,风刮起了地上的沙土,吹弯了观中的菩提树,也吹散了老道士的混元髻。
就连紧闭的道观门窗也有隐隐被吹开的意思。
叔山无趾站在风中巍然不动,右手紧紧的握着那把崭新的拂尘,向着空中一扬,拂尘迎风而长,只是片刻便长的极大,如同一张大网一下子便罩住了吹响道观的狂风。
白裕心念微动,口含至理轻敕道:“御。”
直直吹向道观的风先是一静,转而从四面八方向着道观刮去。原本有迹可循的风开始变得杂乱无序,时而向北时而向南……只是不管向那一面刮,最后都会吹到道观之中。
叔山无趾脚下的八卦图忽然开始变化,伴随着八卦图的变化天地间的方位似乎在重组,南方变成了北方,东方,西方也全都变成了北方,而北方正是那如大网般的拂尘所笼罩的方向。
所有的风全部被拂尘罩住,原本异常狂暴的风被拂尘罩住后就变得和煦,无声无息间风忽然消失了。
虽然风消失了但那柄崭新的拂尘并未变回正常大小,千万缕拂丝如同一条长河向着山顶的书院奔涌而去,阳光洒在拂丝上为每一根拂丝都染上一抹淡金色,五行当中金有肃杀锋锐之意,于是这奔涌的长河便充满了锋锐的肃杀之气。
千万缕拂丝如同千万根锋利的针,常又将这千万根针尽收眼底,数量很多有时候便代表着变化极多,而常又很擅长应对变化,因为他的“数”学的很好。
学宫儒门的七位先生,他的“数”是最好的,常又认为在这世间他的“数”也是最好的,就算是哪位师叔的“数”也不一定比他强。
常又左手一招,一把戒尺便从书院的讲堂里飞出落到了他的手上。
乳白色的气将常又包裹,不等哪千万缕拂丝落下,常又便一步踏出出现在了拂丝之前,那千万缕拂丝似是感到了常又的冒犯显得愈加锋锐,不约而同的向着常又涌去。
常又似是早有所料,左手一抬一旋再一落几缕拂丝便缠在了戒尺直上,乳白色的浩然气通过戒尺洒在拂丝上,那原本锋锐异常的拂丝就变得柔软不再肃杀。
常又再这拂丝长河之中闲庭信步左手匀速地上下舞动着,有时候右手也会参与其中,拂丝虽然很多但却没有一丝一毫落在常又身上,不知过了多久拂丝便不能动了,因为常又将它们“织”了起来。
叔山无趾看着被织起来的拂尘对常又打趣道:“想不到啊,七先生的女红做的也极好啊!儒门也教这个?”
常又笑着说:“陶冶情操罢了。”
“那我们继续?”虽是疑问可说话的语气却是肯定。
叔山无趾有些纠结:“唉,要不算了吧,山上有人注意到这了,接着打下去怕是会出误会呀。”
常又沉默不语,白裕的发簪落了下来秀发散落下来,发簪化作一抹流光向着叔山无趾飞去。
叔山无趾收回拂尘,苦笑不已。
城外,青山,学宫。有一名教书先生想要下山而去,可一个中年道士却挡住了他的去路。
教书先生微笑皱眉问到:“矩柏高公这是何意?”
柏矩冷声说道:“贫道懒得跟你弯弯绕绕,迟洪乾你可以下山,但现在不行,最起码在常又和白裕上山之前你不能下山。”
迟洪乾看着矩柏嘴角的微笑消失不见:“你们三位道门高公的意思能代表整个学宫道门?”
矩柏的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这就不劳烦三先生挂念了,反正这件事的因果我们道门是不会沾的,希望儒门的其他几位先生理解。”
迟洪乾不屑:“子不语怪力乱神,什么因果,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手段,整件事你能确定其中没有你们哪位大师兄参与?这么多年一直不露面,终于露面了,竟出现了在了辽安城的常府。”
矩柏闻言大笑出声:“大师兄自然不会把道门推入深渊,也不会让天下苍生受苦受难,不过大先生的做法却值得深思啊!”
闻听此言,迟洪乾转身拂袖离去,并未与之争辩。
书生和道士三言两语的交谈,而在妄域之中已经过了整整两天。
妄域之中,三人的斗法都很克制,如果肆无忌惮的斗法那付出的代价是极大的他们怕的倒不是代价本身,他们怕的是付出代价的过程。
纵使是达到他们这种高度也不愿意去承认和面对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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