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门前一片死寂。

很快,一声“杀人了”唤醒了呆愣的人群。

尖叫声四起,胆小之人四散而逃,片刻之间,人群规模缩小了一倍不止。

孙家老三站在门前石阶上战战兢兢,汗如雨下。

直到混混青年前去试了铁无极鼻息,喊出‘只是昏迷了’,剩下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孙家老三如梦初醒,连忙吩咐两个看门的,一人回宅报信,另一人前往县衙求救。

武丁撇撇嘴,看着坑里不经打的莽汉,只觉自己做了一件大好事,清理了为害一方邪恶势力的爪牙,心中很是畅快。

可惜没有人为他喝彩称赞,让他很是失望。

不识货,他默默给群众做了评价。

他哪里知道,围观之人亲眼所见刚认识的大人物瞬间被打倒,已经被惊掉了下巴。此时的沉默就是他们最好的赞颂。

武丁瞪向孙家老三,提醒道:“喂,姓孙的,你还不放人,是想一起躺坑里吗?”

中年男人心中一颤,迅速跑回宅内,躲在大门后,变得结结巴巴起来,“小子,你,你别得意,我二哥马上就带着官差杀到。”

听到官差,武丁立刻想起了李捕头。

在老村长家中时,李捕头还说他先去县衙请县令来帮忙。

从武丁来到孙家门前快一个时辰了,李捕头仍不见踪影,连街上巡逻的差役都没见一人。

武丁一开始就没对这些只会凭借职权敛财的小人抱有希望,此刻在心中又为他们加上了胆小怕事的评价。

还想让他当衙役,和这些人成为一丘之貉,呸,门都没有。

他走上前去,刚要推门,就听一声大喊。

“武少侠,且慢。”

一年轻男子头顶乌纱帽,身穿青色圆领袍,腰挂束带,骑着烈焰马,正奔驰而来。

在街道尽头,一大批官差涌现。

武丁打量着来人,脸型方正,剑眉星目,一副正气凌然的模样。四肢修长、单薄,皮肤白嫩,像未曾晒过太阳、未曾出过力气一般,右手指节处却有厚重老茧。看其年龄也就20出头。

周围群众纷纷退让,拱手作揖。

这人大概就是新任县令,武丁心想,不过也是个狗官。

带头违抗禁令,在县城骑马横冲直撞,是武丁的恶评依据。

“贼子,你也想讨打吗?”武丁佯装不知,喝叱一声,惊得烈焰马前腿立起。

可看似文弱的县令,只是双腿一夹,又轻轻拍拍马颈,马儿立刻便安静下来。

好骑术。

武丁想要赞叹,却憋在口中。

却不想,孙家老三竟又恢复神气模样,出了大门,向武丁训斥道:“大胆刁民,见了县尊大人岂敢不拜。”说话间,又极尽谄媚地向县令作揖示好。

县令摆摆手,微微笑道:“不可,不可。我朝并未有跪拜之礼,拱手作揖便可。”

闻言,武丁也不好再装聋作哑,随意拱了拱手。

此时,官差们也迅速赶到,将百姓与县令分隔开来。

李捕头正在其中,看到武丁鄙夷的目光时,连忙作赔笑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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