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下着大雨,天也阴森森的,路上人迹寥寥,略显清冷,没人一些压抑的感觉。

悟道寺里沈楠栀正要起身去拜下一个佛,旁边带着小流苏的女子上前说:“小姐,你看这天都下雨了,我们抓紧回去吧!”

“冬至做事要做全,来都来了,拜完最后一个吧!”沈楠栀平日里穿的很素净,淡蓝色的衣服毫无装饰,就连首饰也只在头上别的几个素银簪子。

“是”冬至拿起靠在寺庙旁的两把伞准备走。

“佛祖,信女此生不求富贵荣华,但求一世安稳,今日在此,诚发此愿。”沈楠栀磕了个头。

刚站起身准备走,原本安静的庙堂瞬间被打破,“这什么破天儿啊,早上还个大太阳,怎么现在就乌云密布的。”一个穿着深紫色的男子抖了抖身上的水。

“林深等一会儿,雨停了再赶紧回去吧。”说话的是顾砚池穿着身青色的袍子,手里拿着把折扇,有着青阳第一纨绔的称号,父亲是二品武将,母亲是当地有名的富商之女。

“佛堂静地,还请几位公子切莫喧哗!”沈楠栀站起身并没有转头。

顾砚池有些不悦挑眉,“你谁呀,多管什么闲事儿。”

“此处乃佛门清净之地,尔等自当遵守规矩,不再喧哗。”沈楠栀的母亲礼佛所以她从小对佛的执念很深。

“知道我是谁吗,我……”

“顾砚池,顾公子。”沈楠栀还没等他开口就抢先说了。

“嗯,嗯?”后面的林深惊讶了,她一个女子怎么会知道。

“不是,姑娘你怎么知道的。”林深本着既然不知道那叫弄明白的心思问。

“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整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身上还有一股脂粉味儿,定是常年出于烟花之地,话语还那么张狂,似乎只有他了吧!”

顾砚白瞬间来了底气,一脸的得意,“鼻子还挺灵的,那你既然知道我是谁,还敢得罪我!

“世间万事,不论权势大小,只凭道理二字,难道不是吗?”沈楠栀撑起伞就要走。

“真是愚蠢,难道没有听说过有钱能使鬼推磨吗?”顾砚白,倚靠在桌子上。

沈楠栀不想和这种浪子再继续说话,头也没回就往外走。

“你叫什么呀!”顾砚池往前一步喊。

却只听见马车走的声音,“真是无聊透了,出来玩一天本来心情挺好的这又赶上下雨又赶上理她娘!”顾砚池憋嘴,又靠到桌子上倚着。

“谁她娘?”

“理,她不是满口大道理吗?”

“亏你想的出来,真有你的,要不是凌渡生病了在家躺着,他听了定是要捧腹大笑。”林深寺庙里转了两圈。

“一会雨下小点儿就赶紧走,别一会儿又下大了!”顾砚池看看外面的天,在跪着的垫子上坐下。

“真是一回去就没劲!”林深有些丧气。

“怎么了?”

“还能怎么着,我爹一心想让我考取功名,混个一官半职,可我就不是当官的料,我想去学做生意,像你外公一样,成为这里的首富。”

林深做生意还真是好料子,可惜他爹是个文官,就想让他也去做官,为此没少闹现在父子关系还很僵。

顾砚池手肘支在腿上,撑着侧脸,声线就透露着少年气,“我要是能和你换换就好了,我就想去做官,不想做生意可我爹偏偏不让我去做官。”

两个人等了一会儿雨小了就各自跑回家了。

沈楠栀回到家看见她哥哥沈巍澜在那踱步着,走过去行礼:“兄长回来了!”

“嗯,听王叔说你去寺庙里了,刚才下着大雨,看见你们没回来我还想过去接你,谁知道说曹操曹操到。”

沈巍澜在去年武科大考得了举人,官居六品,对沈楠栀特别好。

“不就下点雨嘛,没关系的,我可是武官的妹妹。”沈楠栀坐下喝了口茶,笑着说。

“对了楠栀,你也到了成婚的年纪,是该给你找一个夫婿了。”

“哥哥就这么着急把我打发出去。”

“怎么是打发,哥哥这是为了你好,现在天下初定,哥哥只是个六品小官,咱家里又没什么背景,爹就是个普通的县令,哥哥保护不了你,给你找个比人家条件好的贵人,还能护着你。”

沈巍澜眼底有一丝的哀愁,他不得不为妹妹寻一个好前程。

沈楠栀心底里感动的不得了是真真正正理解了长兄如父四个字,“哥哥,我不想嫁一个达官显贵,我看惯了争名夺利,也体会到了险恶,上次和哥哥一起参加宫宴的时候王尚书之女就因为弹奏了一首曲子得到了太后夸奖,就被太尉之女推下了水,落下了病根儿,今日想想也是后怕,我从小隐藏,就是不想锋芒毕露,我只想平平淡淡。”

这也难怪毕竟女子之间的嫉妒心比较强,像她这样无权无势的,要是锋芒大展,迟早被人给弄死。

“行,那哥哥就不勉强了,我让王叔去烧些姜汤,给你暖暖身子。”沈巍澜像四月的风一样温和,妥妥的阳光大暖男。

下午天放晴了,沈楠栀也出去到街上走走,到了一个首饰铺,上面有些好看的簪子,沈楠栀拿起一个往头上试戴。

几声勒马声,旁边有个年纪不算大的妇人被马吓一跳,眼看就要摔倒了,沈楠栀跑过去力气不算大的往前推了一下。

“谢谢你呀,小姑娘!”那个女子穿的比较华丽。

“不必客气的,夫人,刚才马声把您吓到了吧,又下了雨,地上路滑,您要小心一点才是!”沈楠栀扶着她,语气很温柔,还贴心的嘱咐着。

“多谢了,小姑娘,要不去我那坐坐。”

“不必了,刚才我拿那个铺子的簪子还没给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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