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校园的白桦林道,江晓瑜却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明明是熟悉的教学楼、图书馆、球场、食堂,却再也找不到当年的满心欢喜。
曾经,江晓瑜和慕子青既是化学系的同学,也是同一宿舍的室友。江晓瑜家境优越,父亲是某企业的老板,母亲是一位音乐家。在宠爱中长大的她性格开朗,爱笑爱闹,好像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
慕子青刚好相反,读初中时父母因一场意外去世,一直寄养在姑姑家。过早失去双亲庇护的她文静沉稳,秀丽淡雅,总像有事搁在心上。那时候的两人,好的就像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到哪儿都是“一对儿”。一起讨论书本知识,一起分享可口的零食,一起描绘未来的人生,也一起畅聊未来男友的“模样”。
如果没有他的出现,江晓瑜和慕子青应该会沿着原有的轨迹,继续她们的闺蜜友谊。他是法律系有名的“冷面”才子,同学们戏称的“金辩男神”杜文哲,长得高大帅气,专业课出色得让最挑剔的教授都赞不绝口,还是校篮球队的队长,学生会主席,校草。如此标签众多的耀眼人物,自然是女生们议论最多,芳心暗许最多的。江晓瑜和慕子青也会在夜深人静的寝室里谈论男神杜文哲被流传的种种“轶事”:“孤傲,独来独往,揽括三年来所有的奖学金,没有家人和朋友,多家公司向他投了‘橄榄枝’,学校硕博直读的保送生,最关键的是他还没有女朋友”。
不知不觉中,“杜文哲”成了她俩每晚要念叨一遍的话题。“不怪女娃心系草,全赖此星太闪耀。”江晓瑜泥足深陷“单相思”,慕子青却云淡风青,作隔岸观火状:既不支持晓瑜主动去追人,也不盲目泼冷水让晓瑜打退堂鼓。在江晓瑜的屡屡进攻、慕子青的全力助攻下,晓瑜顺利地走到了江文哲身边,偶尔一起吃饭,图书室温书。
如果没有那天的那一幕,恐怕美好时光就能一直这样度过了吧。事情毫无征兆的发生了:在江晓瑜生日的前一天,正好是周末,原来的2人行变成了如今的3人行,相约到郊外的红枫林游玩,那里有一大片红枫,落叶随风起舞,置身其中一片红彤彤,既像暖暖的余晖残血,也似心头的朱砂痣。红枫林往前走的人迹罕至处,有一条急湍的溪流。平时少有人来,因为地势的原因,溪流很急,远处有一处落差,若有人跌落,顺溪而下很有可能会粉身碎骨。而那天她们兴致极好,拾了许多红枫落叶,准备学黛玉“葬花”,让红枫随顺溪抛下。正当晓瑜脱了鞋袜,卷起裤腿,将口袋中的红枫一片片抛到溪水中飘远时,慕子青说给他俩讲个故事:“10年前,有个小县城里,有一对夫妻带着一个小女孩住在筒子巷里,隔壁也住着一对中年夫妻,带着2个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两户人家相处的极好,哪家有好吃的都会叫上另一家的孩子们一起,两家人亲如一家,过着勤劳、普通的小日子。可谁知突然有一家公司要将这一片筒子巷拆迁,准备盖楼作商业化住宅。其它人家陆续接受了拆迁赔偿款,但这两户人家却始终没有同意,拖了两个月后,有一天晚上两家突发大火,其中一户人家幸亏抢救及时,夫妻俩及一个小女孩虽受灼伤但未伤及性命。可隔壁的那户人家却没有那么好运了,除了男孩幸免于难,那两夫妻及妹妹都葬身于大火之中。虽然有报警,有专人勘察,但定性结论是:“死亡夫妻俩私自接线导致引发电路着火,承担主要责任”。一纸鉴定,3条人命,草草了事。幸免于难的夫妻俩帮着料理了隔壁夫妇及小女孩的身后事,将男孩接到了自己家中,为了帮着申冤夫妻俩骑着摩托车去市里告状,结果回来的路上惨遭车祸,当场车毁人亡。至此,只剩下一个9岁的女孩,一个11岁的男孩。”听到这里,江晓瑜心中逐渐升起一股不安,遍布全身。慕子青接着说:“晓瑜,明天是你的19岁生日,先祝你生日快乐。10年前,我9岁,江文哲11岁。”听到这里,江晓瑜从头至脚遍体冷凉,只喃喃地说了一句:“子青、文哲,你们,你们……”,还没说完,慕子青接着说:“没错,那场火灾就剩下了我和江文哲两个孤儿,而当时准备拆迁的公司叫“盛天地产有限公司”也就是现在的盛天集团,老板的名字叫江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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