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声音从对骂变成了男人的嘶吼和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孩子像是哭累了没有声音,之后是有什么东西很钝的砸在地上,女人和男人都不再说话,只余下斧子一样的东西不断劈砍的声音。
“外面像在剁排骨。”女主人喃喃开口,心里有了更恐怖的怀疑。
“明天,我们一定搬出去!”
好不容易熬到了白天,男主人先大着胆子打开门,那些声音在四点钟消失,玄关处的钟此刻被人砸碎了外壳,除了镶嵌在墙上的部分,修饰物尽数成了碎片,此时只余下一个框架。
“这里什么时候多了个书架?”义工听到男主人出门,跟着打开门,在她想到那是一座巨大的石英钟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男主人走到一楼,整个客厅一片狼藉,仿佛昨夜经历了一场灾难。
原本摆放整齐的家具现在东倒西歪,有的被掀翻在地,有的被砸得支离破碎。书房里的书架被搬到了外面,昨天刚搬到原位的沙发上的垫子被撕扯成一条条的碎布,裸露出的海绵如同战后的废墟。地板上散落着各种物品,有破碎的陶瓷杯、散落的书籍、断裂的相框里还有他们的合影静静的笑着……它们被无情地抛掷,此刻静静地躺在那里,无声地诉说着一场暴行。
落地窗的玻璃被砸得粉碎,室内弥漫着一种混杂的气味,有木头破碎的气味,有花盆里被倒出的泥土的气息,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血腥味。这种气味刺激着人的神经,让人不禁想要逃离这个混乱不堪的空间。
走到一楼,男主人仔细观察,还可以看到一些有人行动过的明显痕迹。
挂着法式风格的壁纸的墙壁上留下了深深的划痕,还有几个坑,明显是被钝器猛烈撞击后的印记。地面上也有一些模糊的脚印和拖行的痕迹,那是昨夜的肇事者留下的。在一些角落里,甚至可以发现血迹,它们如同幽灵般萦绕在空气中,让人不寒而栗。
“报警吧,我有证据。”义工颤颤巍巍的开口,打开手机:“我昨天摁了录音键。”
但他尝试打开,里面只有她自己的抽泣声,连续有四个小时之久。
“这只会让人觉得我们一起疯了。”男主人决定吸取教训,从口袋里掏出卫生纸试图蘸取地上的血液,几次擦拭无果后,他带着两位女士走到门口的院子。
“我去开车,我们离开这儿。”男主人像下达命令一般,声音不自觉加大:“你们都不许再进去。”
“我陪教授去取她的包,她昨天把重要的东西都收拾到一起了。”义工小声说。
“去吧,快一点,等下在这里等我。”男主人交代结束,转而拨打了调查灵异事务所的电话。
“就这样我们接到了案子。”陈述完事情的始末,钟鸣刚上高速:“苏钰可那边的消息是,这座别墅不是凶宅,但是那附近的确发生过家暴杀人抛尸的事儿。但凶宅已经被夷为平地了,那两座有人声的小房子是近几年才有人搭建的,不符合案子时间,基本上可以排除。”
“她说的那场闹剧里的父亲是自杀。”秦七冷补充道:“过量饮酒和赌博的确要人命,其他的呢?”
“没了。”钟鸣腾出一只手摆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她不太习惯把头发卷在一起,但她觉得国内的老师们,特别是上了年纪的,多少会对染艳丽头发的人有偏见,类似网上吐槽的“黄毛”现象。
“准备得太少了。”
“我只是个助手。”钟鸣把车停在服务区,买了午餐和水,贴心的帮秦七冷拧开瓶盖:“这点准备很难留宿,对吧。”
“灵作祟的可能性很大的。”秦七冷想了想:“这样,车上的设备有录像和留声的功能,还有测温和气压的都搬下来,今天得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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