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深吸一口气，胸中情绪去了七八，他看向剑行问道：“你认为这个世界应该是怎样的？”
剑行疑惑，满是不解，说道：“吾之所见，便是世界！就像现在所见的，湖泊天空，湖中游鱼，花丛飞蝶，暖阳清风。”
“也不尽然，鱼不一定在水里，花不一定在土里，同理，鸟也不一定在空中！我们所见是世界！但是只是世界的一角罢了！我们所见是真实不过也只是真实的部分！我们观世界，与井底蛙，水中蜉蝣也并无不同。正如骨虎，正如狼王，他们也不过是芸芸众生的一份子，不过在你眼中觉得奇幻。也不对，应该是对大部分人来说。可是...”
老人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勾起了剑行深深的好奇。
然而老人并没有接着说下去，反而问起剑行：“你觉得你这几年走过的路长不长？”
剑行略一思索，老实回答：“应该是至今我走过最远的路程了，自然是比不过您！”剑行这回学聪明了，眼睛一眨，摆出了一副乖学生的样子。
老人心里暗爽，脸上不动声色，嘴上并不饶人，不过语气倒是柔软：“你个小滑头。其实迄今为止我并没有走出一域之地。”
“那我不是......“剑行心中闪过一丝震撼。
“事实上，很多人终其一生都走不出生养之地.....这个世界太大了！域下辖区，区下城池众多，城区之下村落千万不胜数。”
老人叹了口气，“这个世界，很多地方的信息并不流通，书籍信息的传播过于闭塞。其中缘由牵扯太多，地缘环境，宗教信仰，人文环境....这些东西导致了一些国家的形成，也将这一域之地分隔为诸多的碎片板块。而在这些板块中，统一，分裂，融合，征伐，一直在持续，这使得信息传播更加困难。这些乱象，都亟待解决，但是碍于规则，终归是有能力者不能做，无能力者做不了，更多的人死在了历史的洪流中，这种乱象一直持续至今。”
“那域外是什么样呢？居然连您都没有去过！”剑行充满好奇。
“域外怎样，文山书海中并无记载，就如同被抹去了一般。但是域是如何形成的倒是有记载！这个涉及到世界的成型，这个传言应该流传很广才对。世界的中心有一座高耸入云端的山脉，山脉顶端不可知，山脉之高不可量。山脉中有不同特性的‘水脉’，水脉从九天流淌而下，下落过程中与水汽结合，不断积蓄力量，于山脉底部化为了江河，江河不断延伸，纵横交错，蛛网密布，浩浩汤汤，百川到海流入归墟，而世界也因此被分割。”
“这个我知道！“剑行大吃一惊，“这个不是只是传说吗！”
“传言源于现实，并非不可信。域与域之间的间隔，我们称之为域界，我们离不开也是因为域界。”
“就没有人找到离开的方法吗？”
“或许有，或许没有，但是无论有没有，皆没有人亲眼见证过有人离去归来。离去者，全部消失不见，是全部！再无音讯。”
“另外，前往域界也不是那么容易，越靠近，越危险。或许你不清楚这种危险程度，我给你演示一下。”老人望向湖面，手指一抬，一颗水球从湖面中升起，手指一按，水球瞬间爆炸，化为了无数水珠重新融入湖中。
“这是我亲眼看见一个人，就那么一瞬间，化为了血雾。他刚刚还转身和我讲话，一眨眼的功夫，就在我眼前化为了血雾！”老人的眼神中满是阴翳，头颅低下，眼睛就这样陷在了一片阴影中。
“师弟，你一定要活着回去！”这句话如同梦魇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从此音容相貌只存在于脑海！
“对不起！”剑行脸上布满了歉意。
“没事儿！已经过去很久了！”老人抬首，脸上此时已经不见任何表情，“我和你说这个，只是想告诉你那些地方多危险。我知道拦不住你，也不想拦住你，只是希望当那天到来是一定要做好万全之策。”
“我明白了，我会的！”
“行，你明白就行，界域一事我便言尽于此。接下来，我得和你讲一下我们周边的情况。”
“乐意之至，可是，赵大前辈，咱们走到头了！”
“啊？没注意嗷！”
很明显，有些事并不是那么容易放下，只要有诱因稍稍勾起，记忆的潮水便会汹涌而至。
“前辈我们爬山吧！但是不许耍赖用法术作弊哦!”
语毕，也不等赵构拒绝，兀自向前了，同时还不忘向赵构挑衅：“我和你说嗷，我打小就是爬山的好手，十里八乡的没一个能赢过我的。”
“法术吗？倒是有趣。”老人轻轻摇头，微不可查，而后缓步跟上。
世上人对不同常理的方式做到非同一般的事情难以理解，当以法术称呼，不过也确实如同法术一般，这便是这世界的瑰丽。
不过一会儿，老人便已经跟上剑行的节奏，对着剑行揶揄道：“你不是十里八乡没人能赢得过你吗？”
“这不是十里八乡没人和我比过吗......”剑行心中羞愧，表示无语，强撑着面皮回了一句：“这不是怕您老跟不上吗！”
“......”老人心中腹诽：“此子面皮真当有八尺。”
“我脸皮真厚啊......“剑行心中暗道。
老人并未揭穿剑行，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一些无关的话题，半晌已然到了山顶。
山顶上，二人大汗淋漓，不顾形象瘫了一般躺在山顶，老人轻轻说了句谢谢。
“你说什么？”剑行眯着一只眼，看向身侧的老人，一副不懂的样子。
我说：“好热啊！”老人仰面朝天，用了招转移话题大法：“袅袅镜中水，灼灼炎上华。”
“袅袅？这不通常指烟雾升腾缭绕吗？”
“我喜欢不行吗？我就不能指波纹绵长不绝吗？有余音袅袅，我这就不能用啦？我就要！”
“行的！行的！您老厉害，剑行拜服！”
“那是！”
剑行起身取水准备递给老人，老人那副自得的嘴脸尽收眼底。
“喏！不渴吗？”剑行将水壶递给老人，看出了老人还想接着说的意图，连忙打断。
“我们修行中人，怎么会口渴呢！”
剑行也不惯着他，直接喝了个满怀。
“诶诶诶，当然有是最好不过！”老人急了。
然而，水壶已空，剑行还倒着瓶口上下晃了晃，一两颗水珠沿着瓶口落在地面，迅速被土壤吸干。
空气似乎有点凝固......老人咂咂嘴，还没等发作。剑行一把将身侧的水壶取出递给他。
“你小汁，报复心真强！”
剑行则是嘿嘿一笑，当做含糊过去了。
“你会转移话题大法，我就不会注意注意力大法吗。当你看着我倾着壶口，我另一只手在干嘛你还不知道呢。”
......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