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光二十一年。
北人掠境已逾百载,京畿之地,已为边城。
久居中州正统的祁氏皇朝,屹立于世已然八百个春秋。这一代的明光皇帝祁景阳,二十岁登基加冕,半生兢兢业业,称得上厚德稳重的守成之君。
奈何早年祁家先祖裂土分封,加之北境匹夫渐行教化,更有大修破开神境门槛,人间登顶。北海周边尽归狼族,中南腹地纷争未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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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在九剑宗
山上山下,白衣佩剑而行。绿林良田,清泉山涧,甚至乱石滩头,皆为剑客修行之地。
在九剑宗,乃五百年前礼圣时代,开山老祖隋春秋所立。相传这位剑道圣人曾是礼圣座下书童,天资卓绝,领悟书中剑意,最终人间登顶,成为古来飞升之下第一人。
如今的在九剑宗已是第一宗门,根基在中州之地,与朝廷关系密切。琅琊剑宗是在九剑宗的东部分宗,扎根岐国,亦受中州大宗主辖制。
分宗之主卢白台,今日可谓如坐针砧。
中州朝廷之蟒郑托烛,以及岐国丞相田也,两位大人物亲临剑宗。
这位郑公公不仅是宦官之首,更是一位浮岳境大修,修为绝不在在九剑宗当代大宗主之下,更是倍受皇恩,权势滔天。岐相田也,在岐国独揽军政大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修为亦是半步浮岳。
卢白台深知剑宗与二者并无隶属关系,但是浮岳境本身就是一个身份,能一言定万千生死,执掌河山的一方巨擘。
田也一袭白衣,手持羽扇,笑眯眯地坐在郑托烛对面。郑托烛拄着拐杖,面目肃然,一言不发,任谁也无法揣测其心中所思。
“不知二位大人莅临琅琊剑宗,所为何事?”卢白台正襟危坐,恭敬问道。
他可不敢说郑公公田丞相之类的称谓,毕竟把谁放在后面都不合适。
“奉天子命,收归国运。”郑托烛微微颔首,淡然道。
卢白台愣在原地,不明所以的他冷汗直流。
“可若剑宗不许呢?”田也眼神一凛。
“那这今时今日的在九剑宗,是谢寻珩大,还是卢宗主大?”郑托烛冷笑道。
“可若岐国不许呢?”田也面不改色。
“皇命不可违。”郑托烛杖击地面,“岐王又怎会因此子造反。”
“那倘若天下不许呢?”田也意味深长地笑问道,眸中多了几分凌厉。
气氛顿时有些许剑拔弩张。
郑托烛沉默不语。
卢白台听得云里雾里。
“郑公公请回吧,慢走不送。”田也起身作揖。
“武夫有所为,有所不为。”郑托烛沉声道,“待此间事了,我自会赔罪。木已成舟,天下又能翻起什么风浪。”
话音未落,田也已将佩剑紧握手中。
“在本相面前对岐国子民出手,休怪本相刀剑无眼!”田也剑未出,剑意已是凛冽。
田也为岐国最高战力,若此时退避,先辈千年大计将毁于一旦!
卢白台大吃一惊,二位怎么一言不合便要动手?
郑托烛不想理会过多纠缠,暴起夺门而出。田也拔剑紧随其后,剑气如虹。
只剩卢白台一人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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