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福幸的房间里又一次传来隐约的哭泣声,钱妈听着十分的心疼,却只能煮一杯酸枣水,希望她能喝掉然后安稳的睡一觉,尽管每次送过去的水还是会原封不动的放在门口。
令钱妈惊讶的是,半个小时后她再去看,水杯竟然空了,旁边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谢谢妈妈,妈妈早点睡吧,晚安。
钱妈看着这张纸条,眼眶不由得红了,这时女儿这几年第一次主动和她交流,尽管是用写字的方式。
钱妈连忙也写了一张让她早点睡觉的纸条塞进门缝里。
厨房,钱妈正在清洗着水杯,不知怎的,在将被子放在架子上时突然从手中掉落,重重的砸在地上,顿时四分五裂,钱妈叹了口气,蹲下身将旁边的废弃快递箱打开,将碎片扔了进去,最后一片时不小心被划破手指,鲜红的血液顿时流了出来,钱妈连忙用碘伏消了毒,贴上创口贴,然后将最后的碎片扔进去。
拿到垃圾桶旁准备第二天连带着垃圾一起扔掉。
钱妈躺在床上,一如往常的无法入眠,无聊的听着有声小说,幽暗的房间里只能看到钱妈被手机映的发光的脸。
房间的摆设很温馨,到处都摆着她和林福幸的合照,一旁的柜子里还摆放着林福幸最喜欢的老虎和松鼠。
半夜12点时,外面下起了大雨,有声小说的声音几乎被雨声盖住,听不清,钱妈心烦意乱的把小说关掉。
下床看了看窗外,乌云黑压压的,闪电很猛,狂风和暴雨让天地间变得模糊不清,轰隆隆的雷声震得人耳朵发疼。
钱妈看着这场景,心里的不安更加强烈,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这时,窗外又是一声炸雷,钱妈似乎想到了什么,如同疯了一样跑到林福幸的房间门口,疯狂拍打着门,呼喊着自己女儿的名字,但无人应答,绝境中钱妈爆发出强大的力量,将门撞开,一股血腥味呛进鼻腔,林福幸正躺在床上,猩红的血色刺痛了钱妈的眼睛,她不可置信的冲上前,手腕的伤口正在留着,殷红的血液将床单染红,钱妈将床单撕下一条,将手腕的伤口紧紧裹住防止流出更多血,连忙拨打120求救。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钱妈跟随着救护车一同来到医院,病床直接就推进了手术室,钱妈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过了一会,医生从手术室出来,对钱妈摇头叹息着:“这位家属,我们已经尽力了,患者现在处于植物人的状态,如果明天她无法醒来,就将永远醒不来了”。
重症监护室,林福幸穿着干净的病服,手腕的伤口已经用纱布紧紧绷着,手背上正输着血,监视心脏的仪器正开着,呼吸器也戴着,呼出的气体让表面变得有点模糊。
她的双眼紧闭着,脸色因流血过多而变得比之前更加十分苍白。
钱妈守在床边,凌晨4点时,钱妈终是熬不住了,趴在林福幸床边睡着了。
梦中,钱妈和福幸正在闹市的一个糖葫芦摊位前,福幸买了一大捧糖葫芦,塞到钱妈手里,彼时,天空飘飘洒洒的下起了小雪,人群乱了,将她们分开,隔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林福幸笑语盈盈的对钱妈说了一句:“妈妈,不要难过,我想离开了。“
周围渐渐发白,钱妈被挤出了梦境,此时外面已经微微亮了。
林福幸似乎在梦魇中,脸上呈现出痛苦的神色,钱妈轻轻握住她的手,看了很久,最终做出了决定,既然孩子已经决定了要离开,那么还是让孩子舒服一点的离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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