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散野缴完学费,享用过午饭,安置好个人物品后,已经是下午了。

这会儿亥隐已经回到了宿舍。查浮也早就醒了过来。

后者每过几分钟就会问一次“散野君你的东西取回来了吗?”这句话。

于是,亥隐就从抽屉里拿出两块挂牌给套在自己和散野脖子上,背面赫然写着“什么也别问”五个大字。

据了解,每逢查浮大脑过载,切换为老年痴呆模式后,都会用到这挂牌。

这样一来,他看一眼便能想起自己记忆不好使了这件事儿来。

至于李进贤,由于他和查浮暂时没什么共同戏份,所以就没给他套挂牌......

那么这个人此时又在干嘛呢?答案是忠心耿耿地守候在散野旁边。

“散大人,以后我就是您的狗了。”

李进贤说话时,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台酷炫的PS8,眼神里满含渴望。

“快想想你都给多少女性虚拟人物当过狗了......”散野略带嫌弃地吐槽道。

“哦~这个好帅啊,连在电脑上就能玩了吗?”亥隐也过来凑上热闹。

“当然。对了,你平时完全不打游戏吗?”散野问他。

“打呀,怎么不打。”

他答完,便被李进贤投去一个鄙视的目光。

“这人只打《英雄联盟》这个老古董游戏,而且自始至终只玩猩红收割者·弗拉基米尔这个英雄......”

“哈,哈哈,”散野干笑两声,“绝活哥呀。”

就这样,三人在亲切友好的交流氛围中,一起感受着游戏带来的美好(唯独被晾在一边的查浮时而睡睡时而起来瞎转转)。

然后,时间很快便来到了晚上,大家都准备休息了......

“之前你说的那个宿舍团建,打算什么时候搞啊?”散野问亥隐。

“啊,那个不急。毕竟明天就开学了,各种事务繁忙,这两天先好好休息吧。”

“哦......”散野点了点头,然后猛地怔住,“什么?!明天就开学了?怎么也没人提前说声啊!”

“没人告诉过你吗?”亥隐也愣了一下,随即嘴角又浮上一抹坏笑,“没关系,你就好好期待明天的开学典礼吧。”

“唉,行吧,那我睡了。”

入睡之后,散野也是久违地回到了自己的梦境当中——

依旧是那个空无一物的圆形白色空间。

渡鸦也在这里等候着他。

“恭喜散人步入正轨。”

“嘁,说得像我之前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一样。”

渡鸦静静地望着他,没有作出回答。一股不好的念头在散野内心生出......

“不会......真干过吧?”

“当然没有。”

“呼~真是的,你别吓我啊。”

“你自己多想了。休息吧,明天就开学了。”渡鸦轻声提醒。

散野却摇了摇头,“我们多久没像现在这样好好说过话了,想聊几句吗?”

话说完时,渡鸦便从心底知晓了主人的想法。

不过它还是象征性地问了一句:“好啊,想聊什么?”

“就聊我曾有两次昏睡后梦到的那个场景吧......应该能说‘梦到’吧?还是说那其实是我丧失过的某条记忆片段?”

渡鸦歪了歪脑袋,用带有怀疑色彩的语气反问:“那画面你都还记得?”

“当然,记忆犹新。那时我站在天上,成千上万只渡鸦绕着我飞旋,还有一对看上去无比慌忙的男女朝我呼喊着某个听不清的名字......那该不会是我的双亲吧?”

“我不知道。”渡鸦干净利落地给出答案,“或许只是异能力使用过多引起的精神幻觉吧。说不定你待会儿睡着也会有。”

闻言,散野将眉毛十分不友好地皱起,口中发出一阵“嘶”声。

“为什么一问到关于过去的问题,你就总是下意识逃避呢?你果然知道些什么吧......”

渡鸦低下头,只是态度微妙地回了句:“抱歉。”

看来它是打算什么都隐瞒在心底了。

散野泄了一大口气,略微失望地说:“你身上的谜团实在太多了。虽然我们能将心灵感应运用得如此娴熟,但隔阂却好像越来越厚重了。”

“好吧......作为补偿,我就回答你一个问题怎么样?前提是回答得了。”渡鸦神秘兮兮地回道。

散野听完用手指揉搓下巴尖儿,想了又想,最终还是问了和双亲有关的问题。

“我的父母,还活着吗?”

“没死吧......大,大概。”

给出这个回答时,就连说话一向平静的渡鸦也结巴了。

“这样啊~”散野松了口,两手放在后脑勺上,睡倒在地上,“有机会还是要去找找他们呀。”

渡鸦看着躺下的主人,欣慰地笑了笑,“有时间还是要到异世界里的市场去买张好床呀。”

就这样,对于觉醒者来说无比珍稀的睡眠时间,没过太久便被耗尽了......

“咩——”

一阵十分刺耳的,像是羊叫的电流声撕破了宿舍楼内那宝贵的宁静。

散野猛地从床上惊坐起,看了眼时间,这才凌晨四点都不到!

而且这诡异的铃声分明就是宝可梦游戏中咩利羊的叫声好不好啊!

“搞毛啊......”散野一脸痛苦地揉着自己还未完全清醒过来的脑袋。

然而他的舍友亥隐和查浮已经从床上起来,并且收拾完毕了。

亥隐不用说什么,他毕竟是老毛子,战斗民族,热爱运动的阳光大男孩儿。

查浮更是无需多言,他昨天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此时恢复正常后,精力自然是过于充沛的。

至于李进贤......他仍然若无其事地睡在床上,只是举起右手说了句“我翘了”。连眼睛都没睁开过。

“这可是开,学,典,礼——”亥隐说着,一把将其从床上揪了起来。

毫无疑问,起床气大发的李进贤又一次化身为失控的野蛮之物。

不过亥隐依旧像上次那样,将自己的血液注进对方体内后,很快就让他冷静了下来。

“啧,走就走吧......该死的学院,每年开学都要搞这么一出。”李进贤不情不愿地说道。

最后,散野也在两位欧洲朋友的鼓励下,成功自行下了床。

四人准备好后,即刻动身前往开学典礼的开展处——大礼堂。

一路上,他们也遇到三三两两赶去的其他学生。都是些不认识的人。

然后,亥隐还热心地跟散野解释起他方才对李进贤动的手脚是何原理。

简单来说,他的能力是操纵自身的血液。

所以他可利用自己降低过一点儿温度后的血液,在对方体内间接性起到刺激血管收缩,加速血流的作用。

同时还刺激神经兴奋,使对方血压升高、心跳加快,促进血液循环,增加产热,保证大脑、心脏等重要器官的供血。

如此一来,机体就会分泌更多的兴奋性神经递质,像是5-羟色胺、多巴胺、去甲肾上腺素等。

它们可以让大脑保持冷静、清醒的状态。

亥隐就是用大概这样的方式来操纵李进贤的情绪的。

那么他的血滴是否会被对方的血给稀释、吞噬或者说给对方带来疾病呢?

答案是不会。

亥隐的可以将自己体内的血从整体细分为个体,由此来单独操纵。

同时,他会在血滴周围覆盖上一层小小的异能力薄膜,让它们免受干扰......

“你这能力有点过于可怕了吧!杀个人什么的不是跟喝口水一样简单?还能一直留级在D班!?”散野听完后惊叹。

“因为他不思进取。”查浮及时说明道。

“因为他是烦鬼。”李进贤怨气十足地补了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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