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既然你已经做到了,那么,我也该给予你之前应许的奖励了。你也不必再拖延时间了,我知道那个你隐藏起来的同伴,一直在试图对我的心脏加以影响,对吧?”

“这是?”亚瑟忽然发现笼罩着街道的黑夜忽然颤抖一下,两旁的阴影开始蠕动。

“第一个:盒子戏法,生死抉择,谁选到了生?谁选到了死?其实,有的只是死亡,和隐藏在生命后的死亡。”

阴影开始快速吞没道路和建筑。

“第二个:跳跃火环,历经千辛,摸索道路,你以为到了水面,其实你到了水底。真正的异常,就在眼前,你却从未察觉。”

舞台再次浮上水面,但是灯光已经黯淡。

“第三个:必死无疑,是谁走上必死无疑的险路?是谁沉入淹没一切的深水?没有人知道,在平静无波的水面下,是生命的绽放,还是死亡的凋零。”

黑暗席卷了一切。亚瑟只听见小丑的狂笑钻入耳底,有一种仿佛要将他的大脑凿穿的刺痛。

当一切恢复平静的时候,眼前不再是街道,只是一个漆黑一团的房间,银白的月光透过窗户照亮了地上厚厚的一层灰尘。

再看身旁浮动的几个人影,显然菲尔德他们也正常回来了。他们的灵性感知也已经恢复。

“各位请安心。那位秘学会成员,秘密官,我已经抓起来了。”一个平静的声音在脑海里浮现。亚瑟认出这就是在进入神秘集会前审查他们的声音。

“日蚀之影?你是什么时候出手的。”

“时机正好的时候。我并没有离开这里。我一直等待着。”

那么,这里就是神秘集会场所的原样了。亚瑟打量着附近。

“这个家伙给我们搞什么见鬼的戏法表演,结果他自己反而被抓起来了,太有趣了!”菲尔德觉得十分可笑。“哈哈!”

“哈哈哈!”另一个笑声加入了他。

“很滑稽,很有反差感,对吧?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秘密官突然再次出出现在他们眼前。菲尔德吓得一个趔趄。

“怎么会?他,他这是……”

“放心,我还控制着他,只是之前把他藏匿了,现在让你们确认一下而已。”

“被抓起来还在笑?这个家伙,疯了。”菲尔德摇了摇头,评论道。

日蚀之影并没有意外秘密官的表现。“好了,你们可以走了。我会把这个家伙带走,带到他该去的地方。在合适的时间,你们可以向教会和骑士团索要赔偿,毕竟,这是我们的失职。”

她没有再多说。亚瑟依然没有看见她的身影,只是秘密官身上裹着一层暗影,挟着他向外面移动。

咔哒的一声,门自动打开了。

“嘿嘿,那我们还是赶紧走吧,这么晚,我可是只想睡个好觉!”菲尔德朝亚瑟耸了耸肩。

“不要节外生枝。”黑草也点了点头。这时,他们的伪装已经自动解除了。“对了,亚瑟先生,首先要说明,我就是刚才集会上的黑草。也许,你会对我的神授者身份感到惊讶,同样的,我对你的力量也是这份感受。也许,找个时间,我们可以说明一下。”

她又补充,“不管怎么样,我是不会对您父亲和他的生意造成任何不良影响的。”

“亚瑟的父亲?这?”菲尔德此刻才反应过来,“亚瑟,原来你们还是旧交啊!”他用逗趣的口吻说。

“那么,就约在美人鱼酒馆,明日晚十一点,怎么样?”

“可以。”这时,几人已经陆续走出房间。亚瑟是最后一个。他的心中总有些迷惑,缇雅的态度扑朔迷离。

她是在什么时候发现秘密官才是真正的秘学会成员,又为什么要等到他们在对抗戏法到结束为止才将他们拉回现实?对于整次事件,她似乎并没有真正出手的意愿。是因为黑日暗影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尽责,还是因为……

同理,秘密官这次终结了他的卧底生涯的荒谬行为也让他看不懂。这次被拉入戏法只能中的几个人,唯一的特点只有都跟他,亚瑟,有过一定的接触。但是他,为什么?难道秘密官已经知道他从佩达夫人那里获得了有关深渊的情报?而且,他甚至知道他的本名……

无数思绪一瞬间从亚瑟脑海里掠过,他从沉思中无意瞥向窗外。已经渐渐远去的秘密官抬起脸庞,月光正好打在他的双颊上。从苍白上忽然晕染上一抹绯红,宛如鲜血正在流动。在他逐渐消隐在黑暗中时,他的脸庞似乎略微扭曲,竟然更像是那位被他杀死的佩达夫人。

就好像冥冥中有一种预感,亚瑟顺着他的目光猛然回头,那面墙壁,那面佩达夫人的尸体曾经被挂起的位置,如今已经恢复了原样,墙皮随着整个房子豪华的装潢一同被岁月剥落,但在那个位置上,那个鲜红的图腾再次浮现,只是纹样改变了,其中心赫然是一轮血月。而其上垂挂的人影,被鲜血覆盖的躯体,似乎正是被带走的秘密官。

这一幕转眼就烟消云散,一切恢复落寞的样子。也许是幻觉吧。亚瑟想,但那轮血月似乎已经烙印在他的脑海里,在一个遥远的灵魂世界呼唤着血色的潮汐。

“’那位旅人吗?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旅人’,呵……”

“也许,他能在虚假中寻得真实,也许,他最后也只会成为组成梦境的一部分,罢了。”

“然而,猩红的潮水终将淹没一切……从虚无之海,到奥秘之月。新的梦境会在祂的怀抱中孕育。”

“一切只是新生前的那抹猩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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