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吾静下心来仔细听外面的动静,悉悉索索的声音很轻。伴随远远的几声犬吠,张吾渐渐的感受身体感觉慢慢回归。使劲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尽量摆脱这种感觉,忽然窗外似乎有人。当晚是有些模糊的毛月亮,经常听家乡的老辈人讲这种毛月亮是有因为鬼怪出没,鬼气升腾导致月亮模模糊糊。
虽然月光不是特别明朗,但是窗外似乎确实有一个人影。张吾缓缓转头,大脑因为下药的缘故随着脑袋的转动传来一阵疼痛。
当下张吾也不敢乱动,只是静静的偏着头看着窗外的动静。只见一片惨白的月光下,树影婆娑映射在窗户上的影子一动不动。
张吾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但是却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突然脑子灵光一闪,下了药的大脑一阵疼痛。
“有风!”
张吾瞬间头皮发麻,窗户外有明显的风声。但那颗树一动也不动,似乎牢牢的定在那。
张吾惊出来一身冷汗,但接下来的场面就不是张吾可以接受的了。这是张吾十几年来唯一一次最为恐惧的时刻。那一动不动的树影居然从中间撕裂开来,分为上下两段。上面一段高高飘起,凌空飞舞。接着上面一段慢慢又分裂开来从中间挤出来一个诡异的人影。
张吾确定那是一个人的影子,不过扭曲的很厉害,就好像一条蛇一样缠在竹竿上。
接着那如同蛇一样的人影,随着飞舞的节奏越来越高,爬上了张吾所在二楼的楼顶。
张吾心下骤然一紧,高手而且是个杀手。客栈年久失修,上面的青瓦根本不能承受一个人在上面行动。
而它上去一点声音都没有,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张吾思索间又想到那个扭曲的人影,或许不是人,是一条成了精的蛇。
心下也警惕起来,仔细听着上面的动静。但根本没有一点声音,也不见他下来。就这样一直僵持到第二天早上,也不见有任何动静。
随着清晨阳光,破除凌晨时分的淡淡薄雾。张吾扭动了一下脖子,药效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翻身下来,站在房间中央感受了一下自己身体有没有因为药效导致呆滞。
慢慢感受身体的变化,随着身体慢慢舒展。张吾身体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骨头拉伸的声音。
确认无误之后,张吾推门走了出去。清晨还是十分早的,现在不是农忙季节,所以起来的人很少。站在二楼的长廊间,可以远远看到对面山上有几个农民不慌不忙的为地里除草。拔下的草直接丢到他们点燃的一堆炭火里。剧烈的火焰瞬间就将草里面的水汽蒸发殆尽,发出一阵噼啪声。
店小二早早就起来了,又是擦桌子。又是为马添了一些草料。张吾不想在此地多生事端,所以早早起来赶路。店小二在此时也抬起头,似乎看见了张吾,怕吵醒别的客房住户。学着士子的样子弯腰,向张吾施了一礼。张吾不禁笑了,不得不说一身打补丁的店小二服装的人向你施士子的礼仪,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但是,也说明了大成道儒思想已经深入人心。即便是没有读过多少书的野村小二也有如此识礼之处。
早饭很简单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米稀粥,一份醋腌萝卜,米香中夹带着白萝卜的爽口脆感。张吾有些怀念那时候军中的羊汤和硬的如同石头的灰面烙饼。吃完早饭后,张吾招呼小二打了一壶老酒,又买了一些风干的肉干和大饼。一切准备妥当,张吾招来小二。“小二,距离这里去陈留最近的路是哪里。”小二面色有些难堪的说“客官若是要去陈留,得要等上几日。”张吾有些不解“为何?”小二面色一变,微微叹了口气。“约莫一个月前渭河发了水,冲垮了一座大桥。”张吾有些疑惑开口问道。“依照大成的一贯作风,就是民生为主。如果冲垮了一座桥本地官员属于帝都直属,不可能一个月修不好一座桥呀。何况此地属于直道要塞,能在此地做官必定不会愚蠢到一个月修不好直道桥吧。”
小儿有些面露难色,“客官有所不知,不是修不好而是有了命案,而且是大命案。但是诡异的是过了不到一日那些又活着回来了。”说到这小儿顿了顿向四下瞅了一眼见早上基本没有什么人。便坐在了张吾的左边位置。又接着说“都说闹鬼了。”
张吾越听越好奇,便仔细打听了一下。小二也不客气的抓起张吾面前盘子里的一颗茴香豆,丢到自己嘴里。
“这件事是这样的,大约一个月前。渭水河突然发了水。冲断了直道桥,我们在直道桥的西面,而直道桥东面大约三十里路左右。有个叫纳福村的地方,那个地方因为地处陈留和洛阳交界处。所以有些混乱,所以吸引了一些江湖客隐姓埋名退出江湖的人。但是那些老江湖客哪受得了种地这种来钱慢,又累的活计。于是,那个村子就在农忙时种点庄稼。不忙时就当起山匪,抢劫过路的富商。算是半农半匪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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