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是忘了些什么。
刘尘呢喃着,在这透不出一丝亮光的封闭空间内。
此刻,距离他苏醒已经过了五时零四分二秒。
或许更多?又或许比这时间少?
刘尘其实也并不太清楚,因为这回答没有任何参考依据。
时间在这个神秘空间里不过是一堆无用的数字罢了。
但不管几时都好。总之,在这段时间内,他做了许多,多到连他自己都数不清的举措。
他想要摆脱这片黑暗,可惜都无果。
现在唯一能够确保的便是他的意识目前处在一个比较清醒的状态。
忽然,一阵慷慨激昂的男人声音突然在黑暗中阵阵回响。
可惜声音很细小并且周遭环境音很是嘈杂。刘尘仔细聆听好一会儿,却也听不出任何有效信息。
时间悄然逝去,男人的声音也在一点一点的由小变大,直到最后,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又一刹那,像是直接在刘尘耳边低语,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而此刻,刚刚听不清的环境音也渐渐清晰起来。男人慷慨激昂的劝酒词中间夹在着女人娇羞嗔骂,海碗碰撞声,雨声……诸多声音交汇,杂乱无章,在这幽闭的环境内,不停絮叨着。
刘尘大脑飞速运转,处理这些突如其来的信息。
忽然,一道强烈亮光冷不丁地朝刘尘双眼袭来,刘尘眼睛猛然一闭。
等他再次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此刻已经身处于一家小酒馆内。
劣质胭脂味、脚臭味、汗酸味、米酒变质味、呕吐味,诸多味道在如今的有些闷热的酒馆里发酵,融合,形成一股不可明说的恶臭气味。它们在刘尘醒来的第一时间内朝他涌来,使得刘尘不由捂住了鼻。
过了一会儿,刘尘稍微平复了一下刚才的无措。
他打量了一下自己如今的穿着。一袭青衫,腰上戴着一块阴刻篆体“云”字的玉佩,再搭配手里握着的一把纯白无字纸扇,妥妥一世公子形象。
按道理,他这种公子哥,不应出现在这肮脏破烂的酒馆内。
而是应该在那高高在上的书院里,手捧一本圣贤书,滔滔朗读。
可是,他如今确实是出现在了这里。
此话又该从何说起呢?刘尘自己也很是迷茫。
他左右打量着。目光注意到了身前桌子上放着的小酒杯,酒杯内盛着清澈见底的液体,微风吹过泛起阵阵涟漪。
他仔细端详酒杯中的液体,液面反映出一男人模样,约莫三十岁出头,留着两撇胡子,五官轮廓平平无奇,唯有那对眼睛,很是深邃,彷佛有一种摄人心魄的魔力。
他记得,自己应当是长这样子的。
等回过神来,他又仔细身前的桌子上摆放的其余物件。除了小酒杯外,还放着一副没有动过的干净碗筷,一壶用天青色漂亮瓷瓶放着的酒,以及一盘被浓稠棕黑液体覆盖着的鱼。
西湖...醋鱼?看到这盘鱼,刘尘的脑海中莫名蹦出这个名词。
西湖,他还是有印象的,貌似是个特别漂亮的地方。那这西湖醋鱼,一定很好吃的!
在刘尘浮想联翩之时,窗外突然传来哗啦雨声,期间夹杂几道闪电轰鸣。
这把刘尘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去。如今他所坐位置靠窗,因而能让他更好的欣赏窗外的景色。
窗外,烟雨蒙蒙,天色还是很亮堂。远处的湖岸靠着一艘小船。大街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人影。刘尘还瞥见了大街两旁种植的一些君子兰,如今已然接近凋零状态。春意阑珊正应如是。
也许雨下得有些急,行人纷纷又没有准备的缘故,这导致了大街上空无一人,而酒馆内却人满为患。
嗯,虽然这样解释,刘尘自己都觉得有点奇怪。但,似乎也还说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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