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阿槐手一抬。
便以比周稻【万物滋长】能达到的最大增速还要快好几倍的效果。
使两株植物长成。
无论其原本需要耗费多久,在阿槐手里,都是一样的——只用一秒。
周稻就那么看着一人嘉禾的倒计时唰一下归零,然后面不改色的靠近。
将植株顶部漂浮着的自然点收入囊中,心头窃喜。
好像让自己发现了一个快速增长自然点的法子,还不需要自己费力来着。
周稻心里有一个小人,小人脸上正升起难以抑制的邪笑。
要是真的如自己所想。
那自然点自由指日可待了。
“后生,你如何可以使粮食蕴藏元气?此比之神迹,也毫不为过。”
阿槐用稚嫩的音色说这种偏向于老成的话时。
周稻不免感觉有些违和。
但还是回答了。
“我有两个天迪,其中一个便是使得植物本身发生改变。
就是这种改变,使得其可以做到此种……您口中的神迹。”
阿槐点了点头,大概是信了。
他好像不会对人设防,无论是心理还是物理层面上。
不过接着,阿槐脸上的神色变的为难了起来。
从秋千上跳下来。
赤脚走到一个无比高大的树的树洞跟前。
不知道在翻找些什么。
很快,阿槐拿了半块贝壳。
或者说看着像一枚鳞片一样的东西走来。
鳞片表面游动着翠绿的流光,且看起来和碧玉一般。
大小不过是一块巴掌,其上也印有一道周稻不能理解的符纹。
“阿槐原本是打算送你汇元果的,但你的东西很贵重阿槐很喜欢。
为了不让朋友失望,阿槐决定把另一个珍宝送你。”
阿槐说完,小小的身躯抬起小小的双臂,将那鳞片双手奉上。
“那周某就先谢谢阿槐了。”
周稻毫无准备的接过鳞片
正打算问这鳞片是什么的时候
便听见耳边是连绵而充满威压的龙吼。
周稻眼前一昏,差点倒了。
不过还是及时稳住身体,扶着一旁的一根粗壮的树干。
依稀看见鳞片上的符纹正如呼吸般闪烁着碧青色的光芒,但很快停止。
要是倒在这里。
形象就全没了。
以后还怎么谈让阿槐帮忙刷自然点的事。
等周稻神志缓过来,龙吼消停,周稻脸上带着满满的震惊向阿槐提问。
“所以……这是龙鳞?这世界真的有龙?”
“当然,这是巽龙蜕下的护心鳞,除了巽龙,还有其他八条。
但现在,他们还没有醒过来呢。”
阿槐又坐回了秋千上摇着,看起来十分惬意,对于九龙的消息也毫不遮掩。
仿佛对他来说,这根本算不得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
但周稻有一种敏锐的直觉,这所谓九龙可能和这个世界的某种隐秘有关。
这样的东西,自己就用大米换来了?
前辈果然大方。
可惜时间不早了,自己还有约在身,只能下次再问了。
把龙鳞藏于身上最深、缝的最严实的兜里。
周稻拱手告别。
“阿槐,周某还有事,明天再见吧。”
“啊?这么快吗?罢了,能来就行。”
阿槐眼里闪过一抹惊讶和失落,然后手一挥,周稻便如先前第一次离开时那样。
直达府门口,扫视一圈,此时洛陀还没到。
而周稻不想顶着正午的太阳等候,便又进了神农府的走廊之中。
“小周对吗?昨天的日俸你还没领呢。
今天的活干完了吧?”
走廊中一个深红色木质柜台后面。
一个慈眉善目的青年看见周稻打招呼道。
“嗯,需要检查的话随时准备着。”
“好,我姓广名凌,叫我小广就可以了。
冯老已经跟我交代了你这边该有的待遇,日俸都是从这里领。
每天我们会有轮值。
我负责整个上午。
两天加起来……十枚低等元晶你收好,丢了府里可不负责哦。”
广凌从柜台下取出来一个盒子,盒子里正是十枚元晶。
周稻也算看懂了。
这工作,换算为在东土大部分市场都能流通。
成规模有体系的货币——赤子券。
一天就是五百块钱。
而自己和克陇恩的赌约,不过是对方两天的工资罢了。
周稻一想,磨了磨牙。
可恶。
当初定少了。
不过没关系。
只要对方还有下次。
他可以玩个大的。
“对了小周,你和那谁到底赌了啥啊?
府里现在说法可多了,有的说输的要给府里每个人磕一个
还有说要从对方胯下钻过去
最不离谱的就是十枚低等元晶。”
广凌一脸好奇的问着正靠在柜台边
视线时刻盯着门外的周稻。
“谁传起来的?”周稻目光不移,反问回去。
“当然是他自己了,也就他自己说的最普通的说法。
他这人大多数时候挺靠谱的,应该不会搞那么丢人的事儿吧。
不过小周,你有几分把握?”
周稻笑了。
几分?
满分。
但周稻并不想说出去,那会显得他太狂妄,一般情况下。
周稻还是对外保持着平易近人的面目。
除非。
有人怼着脸来找茬——参考克陇恩。
树大招风,自己在新的世界没有脚跟。
就是蜷在那好好活,他也得学会该说的说,不该说的时候保持沉默。
而视线中,一个拉车身影越来越近。
“那就按他的说法听好了,其他的都不用管。
好了,我的司机来了,明天见。”
周稻出门,洛陀便立刻迎了上来。
“先生,去哪?”
“顺德路001号。”
洛陀的速度不快,但胜在恒定。
凭着感觉,周稻估计这一趟也得有五公里。
没多久,便到了地方。
而洛陀却脸不红气不喘的。
周稻下了车,看着一片成排的平房——和周家周围的情况大差不差。
“麻烦你在这儿等会儿,我稍后就出来,到时候,还得拜托你把我送回去。”
周稻对洛陀说完,后者便弯了弯腰捧着笑回应。
“先生不急,小的等着您。”
走近龚凭说的房子。
周稻还没敲门,便听见里面有喋喋不休的争吵。
“老子说了不让去,你倒好,自己去不成还拉着你姐背着老子偷摸去。
你可真行啊臭小子,可真行,太行了你嗯?”
龚凭的声音透过薄薄的门板,一听便知其火大的程度。
仿佛身体里有一颗本来已经爆过一次,却还要爆的更加剧烈的炸弹。
“爹,我们……”一个声音很干净的女生只说了三个字,便被喝止住。
“得得得甭说了,闺女,不是爸不想让你们受启。
但不是现在啊,我才给人送了信。
你们却……哎。”
龚凭用一种操碎了心的老父亲的口吻说着。
而下一刻,门被从内打开了。
龚凭和周稻打了个照面。
“额……你什么时候来的?”龚凭脸红脖子粗的出来。
见到周稻的那一刻,皮肤的颜色肉眼可见的浅了下去。
“刚到。”周稻微笑着。
龚凭也不能确定周稻此话的真实性,但毕竟是自己叫人来的。
本着凡事该有个交代,龚凭还是将周稻带入屋内。
屋里的沙发上,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
大概就是周稻不经意间听到的姐弟二人。
两个正靠在沙发上。
其一坐得委屈,腿和身子蜷在一起仿佛要陷进沙发里。
好像受了什么气没处倾诉。
其一坐得放肆,仿佛在用行动呈现一种“来,有种打死我来”的欠样之真谛。
头上还顶着和他面貌上的年龄完全不相符的全白头发。
两个看起来都很年轻,跟周泉差不多。
“现在什么情况?”周稻试着打开话题,有些话还是要让对方自己说。
“这叛逆的臭小子……已经带着他姐去受启过了,让你白跑一趟,哎。”
周稻问:
“结果怎么样?”
不等龚凭回答。
那个被龚凭叫臭小子的白毛小伙便没好气的怼道:“要你管,你谁……”
小伙儿没说完,嘴便被从身后捂住。
脑袋上也被谈了个脆响的脑瓜崩——主谋是他的姐姐。
“叔叔好,我叫龚礼,他叫龚政,舍弟……嘴贱,多有冒犯不好意思。”
“叔叔……”周稻听见这个称呼。
一时怀疑自己在这个世界。
长得有那么着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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