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个身穿儒衫、头戴面具的男子从后堂走了进来,随意地坐在主位上,想来正式方瑶口中的邬先生了。

看到站在屋中的沈无咎之后,他凝视了半晌,那眼神犀利如鹰,沈无咎感觉整个人仿佛都要被他看透了一样。

“你是沈无咎?之前和蒋万春在一起?”邬先生的嗓音低沉而沙哑,听起来是个中年人。

“是的,在下姓沈名成,字无咎。之前和蒋万春在柔然军中认识,只不过蒋万春运气不好,被柔然的一个将军杀死了,我在乱军中逃了回来。”

“很好。蒋万春在临死之前,可跟你说过什么?”

跟我说什么?还能是什么,把女儿许配给我呗。沈无咎心中腹诽,但还是面上恭敬地说道:“回邬先生,蒋万春被砍伤之后,自知重伤难愈,便把我叫过去,让我回来照顾蒋夫人母女,还把他的女儿许配给我。”

“嗯,还有别的吗?”

别的,蒋万春还说了,不让我把《白莲医经》在人前展示,那这些话肯定就不能告诉你了。沈无咎心思直转,案子忖度着应该如何回答。

“别的,没说什么了。”

“你不老实啊,蒋万春到底还说了什么?他可有给过你什么东西没有?”

沈无咎心里一惊,难道对方发现了什么,或者打听到了什么?不应该啊,当时只有自己和沈万春两人,应该不会有其他人听到他们的对话。自己那本《白莲医经》藏的很好,之后也从来没有在人前展示过。哦,对了,还有一样。

“蒋万春临死之前,给我写了一张纸条,要我交给蒋夫人;还给了我一个铜牌,铜牌正面刻着一朵莲花,还有一个字‘雍’,对了,雍字后面还有一个数字,好像是‘五’。我也不知道这个铜牌是什么意思。现在这两样东西都在我的卧房之中。”

“居然把右护法的令牌都给出去了,看来是很信任啊。”邬先生用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嘟囔了一句,面具遮挡了大部分声音,沈无咎也没有听得太清楚,只听到似乎有“右护法”类似的声音。

“方瑶,你去沈无咎那里拿一下东西。”邬先生将方瑶唤进来,交代了要拿的东西,此后便如老僧入定一般,坐在那里沉默起来。

沈无咎站在那里动也不敢动,坐也不敢坐,真是浑身难受。不过还好,方瑶很快便回来了,手里面托着一个托盘,托盘中放着沈无咎刚才说的那两样物什。沈无咎心中暗自庆幸,在来回春堂之前,他便把《白莲医经》藏了起来。

邬先生拿起字条和铜牌,左手倒右手看了半晌,好像想从里面看出什么东西出来。

良久之后,邬先生叹了一口气,将两件物什又放回了托盘之中。紧接着对沈无咎说道:“你先出去吧,这个令牌,以后就归你了。以后方瑶就跟着你了。”

“邬先生,这怎么行,他才……”方瑶才要分辨,就被邬先生打断了。也不知道她是不想把令牌给沈无咎,还是不想听命于沈无咎。

沈无咎此刻只想赶紧离开,他在这个邬先生面前真是一刻都不舒服,于是拿好东西、道了一声谢便出了房间。

“方瑶,你可是心中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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