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状元郎,力压大明朝千万读书人,殿试第一....但皇上借的就是他这颗南方状元的头颅,去安抚落榜北方士子!

靠朋友?

他只是一个南方小县城人,寒窗苦读十年,刚来应天考中状元,所结交的朋友不足20天交情,而皇上一心要杀他安抚北方士子,谁会在这个节骨眼救他?

再说,真有人奋不顾身上奏疏,来救他。

呵。

洪武三十年的朱元璋,69岁。

何人能救?

何人敢救?

根据赢彻对历史的了解,能说动这位帝王的人,那名慈悲的帝后,早就死了。

在朱元璋晚年生涯,为了把国家平稳过度到帝二代手中,已经完全杀疯了。

除非皇上亲自下旨.....

赢彻眼神猛地亮起,像抓住救命稻草。

他是来自600多年后的现代人,世界静止十年间,看的最多的就是历史书,毫不夸张来说,历史教授都没他对史料熟悉。

或许可以试着通过剧透未来,剧透276年明朝历史,作为交换,让皇上下旨释放他。

但随后。

他眼里的光芒骤然黯淡,嘴角自嘲的笑了笑。

如今他就是一个深陷囚车的巡街囚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囚车游街三个时辰后,就直接拉去刑场!

神仙局

无解!

赢彻面露绝望,此刻他连坐在地上的权利都没有。

这时,车辆已经缓缓进入另一寂静街道。

应该是眼花了。

赢彻竟然看到了一个佝偻白发老人拄着拐棍,站在道路中央,堵锦衣卫护送的囚车。

俄顷,囚车顿住。

锦衣卫指挥使下马,朝着老人拱手作揖,弯腰搀着老人登上囚车。

锦衣卫看着老人,低声道:

“半烛香时间。”

直到所有锦衣卫远离囚车,背对囚车,老人这才转身直面赢彻。

老人白发苍苍,身穿一身老旧的翰林院服装,神容憔悴。

赢彻脑海里顿时浮现了此人的相关记忆。

坦坦翁,刘三吾。

科举的主要负责人,明朝元老,硬刚朱元璋一辈子而不死的彪悍存在。

坦坦翁沙哑道:“孩子,受苦了。”

只一句话,赢彻眼泪不自觉流了下来....我明明都不认识他。

坦坦翁目光温和,道:“我刚刚去了皇宫,见了那朱元璋老独夫,接下来你不用再游街,锦衣卫会直接带你去诏狱,到诏狱也不用怕,那边不会再打你上酷刑。”

老人双眼满是愧疚,目光下移几分。

“多谢坦翁,那您呢?”赢彻忍不住问道,他记得在历史记载中,眼前这位最终的结局也非常不好。

另外,在原主记忆中,眼前的老人为人好爽,刚至临大节时,坚定立场,不能改变他的志向。

坦坦翁笑了笑:“不必担忧我。”

坦坦翁曾亲自刊定三科取士法,并为御制《大诰》《洪范注》作序,深受皇上重视,85岁被邀出山,负责洪武年最后一次科举。

赢彻沉默了。

通晓明朝南北榜最终结局的他,知道此次科举所有负责人基本上死的死,流放的流放....

眼前这位85岁高龄老人,对方的结局同样凄凉,是流放,与死刑无异。

历史就是历史,结局已经注定,无法修改。

可这里是灵境啊。

赢彻忍不住剧透道:“您有没有想过,作为科举主考官,也会收到牵连....甚至,会死....”

坦坦翁点点头,直视着狱中读书人:“不是想过,是必然的,我死法不比你差吧....不过君死社稷,大夫死宗庙,百姓最后死于乡间....都是好去处。

“你想死谏?”赢彻心中一动,双手抓住栅栏。

不受控制的,心中涌现一股悲伤....眼前世界明明都是假的,对方在历史中的命运早已注定。

“嗯,你死后宫门口会再次放榜,我们科举负责人商定准备按原榜单放榜。”刘老轻描淡写道。

“皇上让我们篡改榜单,添加一些落榜的北方士子,此举动有失公允。”

“无非是欺君之罪罢了。”

他从怀中掏出一瓶酒,塞在赢彻手中,神色柔和,“这是毒酒,你行刑前饮下,免受车裂之苦。”

说罢,老人转身决然离去。

“等等!”赢彻看着老人决然赴死的背影,心中一动,双手扣住铁栅栏。

坦坦翁顿住,沉默的看着他。

“你能替我给皇帝上奏么?我有些话要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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