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得及吗？”陈源从抽屉里翻出一本练习册递过，“早读也要结束了，咱班老师向来是赶早不赶晚，等下不会直接抓你现行吧。”
“不会。”
李海信有的是经验，有句话怎么讲来着：“山中无大王，猴子自是王。”
陈源瞧着他工作的忙碌，也没再去计较一会没抄完怎么办，自顾自地重新沉寂回知识的海洋，朗诵起了逍遥游。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一锅炖不下，需要两个烧烤架…”
“？”
陈源愣了一下，循着声源望去是加急赶工的李海信手口并用着：“你刚刚是不是背岔了？”
“没啊，吾好梦中背诵。背诵的文言文，古诗词不下数十篇，怎么会有一丁点错。”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陈源不信，起了个头。
“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
“好了好了，李师傅收了神通吧。”
李海信胸有成竹着，不枉昨日不写数学作业，专门背诵完了逍遥游课文，防止语文老毕登突击背诵默写。
陈源默默叹了口气，希望一会语文老毕登检查背诵时，人没事吧。
铃声响起。
赶早不赶晚的语文老师出现在教室门口，推了推鼻梁上的圆框眼镜，犀利的目光扫过几个打算从后门溜出去的学生，快步走到讲台前。
“想上厕所的快点去，不想上的可以再准备一下，一会课堂抽查背诵。”
“啊——”
全班哀嚎声一片，却也没几个真的想上厕所的离开班级。
能临时抱佛脚的时候，哪怕能被佛踢上一脚也证明昨晚有过努力，而不是卡皮巴拉了。
望着班上低声的背诵学生，语文老师黄远欣慰地摸了一把头顶为数不多的头发，坐在黑板前翻开语文书阅读起昨晚做的笔记。
五分钟过去。
回忆得差不多的黄远站起身，“现在将书本合上，我们开始抽查背诵。”
“李海信，昨天放学在操场打球的有你一个吧。既然那么闲，第一个就你来了。”
“！”
没被点到的人窃喜，点到的人同样欣喜。
李海信胸有成竹，甚至不是怕出言不逊的话，肯定一脸的JOJO面相道：‘老豆，我已经预判了你的预判，你现在根本罚抄不到我的，哈哈哈哈！’
可惜，实力不允许。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
一整首文言文下来，李海信没有任何的语句不通顺，语速平缓而吐字清晰，惊讶了全班一大片人。
少数人没有惊讶的人是和李海信有同班经验的。
“坐下吧，下次记得早点回家，不要在学校内逗留。”
李海信识趣的点了点头，“好吧，老师。”
重新坐下，李海信看着陈源惊讶的目光，有几分高手意味的笑道：“无他，唯手熟尔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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