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次的地铁事件,张量向队里申请了三天的休假,王队了解他的脾气,直接给张量批了十四天的假,让他好好休息,但张量的后续操作却不会如他所愿。

地铁事件后第二日上午,王队将车停在一家早餐摊前卖煎饼,当他哼着口哨、拎着豆浆煎饼回到车上,将早餐放在手套箱上,发动引擎,开出二百米后,猛然发觉张量正坐在副驾驶。

“靠!”王队险些松开离合,“神出鬼没,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即便如此,他仍目不转睛地盯着路面。

张量此时仍是缩小状态,他穿着一套迷你大衣,戴着迷你宽檐帽,毫不客气地掰下露在袋子外面的小半截煎饼,边吃边说,“你这样可不行,王队,吊儿郎当的,如果我是鹰科的人,你早就死了。”

“你可拉倒吧,”王队无心和他开玩笑,“我给你争取了十四天假,你不好好休息,跑我这来干嘛?针对鹰科的计划因为这次地铁事件推迟了,枭科这次出了大风头,此时杀他们的人不利于后续计划的实施,你放心休养好了……”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张量没好气地打断了他。

“你今天怎么这么大火气?”王队感到莫名其妙,“我知道你被抢了功劳,媒体报导的都是枭科,但无论如何,确实是枭科的人救了你,这一点上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这句话戳到了张量的痛处,他咽下口中的煎饼,反思起自己的行为,良久,他挤出一句话,“我要杀刘雷夫。”

王队一个急刹,后座上正打盹的蕾莉被晃到了底板上,痛叫一声。

“我说,张量,你今天是怎么了?”王队将车停稳,扭头看向张量,“昨天让你去见刘雷夫,不是让你去杀他的,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不管他是谁,我就是要杀他。”张量固执地说道。

后座上,蕾莉捂着脑袋爬起来,“你会不会开车啊!还有你,什么杀杀杀的,我看你们是脑子傻了!摔死姑奶奶我了!”她气鼓鼓地摘掉面具,但王队没有理会,继续好言相劝道,“张量啊,你要配合我们的工作啊,那个刘雷夫上了新闻,现在杀他不是引火烧身?”

张量不为所动。

这时,蕾莉注意到张量此时是缩小的状态,不由得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张量,你是截肢了吗?把两条腿截了?哈哈哈哈,你怎么这副模样……”

这笑声让本就在气头上的张量更加恼火了,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刘雷夫死定了,我说的,耶稣也救不了他!”

王队丝毫不理会狂笑不止的蕾莉,义正言辞地说,“张量!刘雷夫现在杀不得!我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在科里发话之前,我严禁你对此人动手!”

这番话让张量不得不服软:关乎工作,他从不犯错。但狠话已然出口,他也不好收回,只能硬着头皮说道,“那么我可以允许他活到月底。”

王队崩溃了。

“张量,不,张哥,你是我哥,今天已经二十四号了,张哥,我求求你好不好,世界那么大,谁你杀不掉,干嘛非得盯着一个刘雷夫杀呢?”王队双手合十,“如果那家伙死了,我们科就很难再动手了,你知道和媒体打交道有多麻烦吗……”

这话让张量彻底消气了,他挠了挠头,“那好吧,就看在你的份上,我留他活到年底。”

“感谢张哥!多谢张哥!”见张量退了半步,王队见好就收,这番委曲求全的操作让蕾莉看的目瞪口呆。

王队再次发动引擎,行驶半分钟后,他看出张量消气,就开口问道,“要不然,我把你送到本部去,三十六层开了一家水疗,你可以试试,听说效果很不错。”

张量摇摇头,“不必了,这次地铁的事,我越想越气,一晚上都无法入睡,”他继续吃起煎饼,“赶快给我派下一个任务,搞定鹰科的事情,我好宰了刘雷夫。”

“求你别提刘雷夫了,我真是服了你了……”王队欲哭无泪。

蕾莉终于从王队低声下气带来的震撼中缓过神来,虽然她从进队以来便没有停止过对王队的刁难,可她总觉得张量也这样欺负队长不是很好,为此,她怀着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情说道,“王队,你干脆把他送到斩钢姐那里好了,斩钢姐肯定有办法收拾他。”

这话或许在理,但王队却哭笑不得,“蕾莉啊,张量罪不至此,况且我之后还需要他办事情。”

蕾莉哼了一声,“那就拉他去水疗好了,我看他现在这副样子,估计也不愿意见女朋友。”

“我不去,”张量已经吃完了煎饼,擦干净手,带上了他原本的手套,可惜以他现在的小手,那双手套根本一点也不合适,“三天都用不上,我已经休息够了,我要上班。”

“那好,既然你这么坚定,那我也不反对:刘雷夫说他有一份纸质报告要写,需要你的帮助,我就拉你去火车站好了,反正你答应留他到年底,我也不怕你毁约……”王队偷笑道。

“拉我去水疗,立刻,马上。”

王队见激将法起效,以最快且合规的速度将张量拉倒了D市本部,临下车前,他对张量说道,“好好休息,在你心情愉快的不得了之前,不要想工作的事!”说罢,他一踩油门,飞也似的溜了。

张量迈着小步走进本部大厅,进电梯后,他一时想不起那水疗会所在几层,只能扭头问身后那笑容可掬的壮汉道,“电梯员,你知道那个新开的泡泡浴水疗在几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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