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那么蠢的女人。他一边跑着一边解开衣领处的纽扣,夜色霓虹之下,如一只暗夜麋鹿,飞奔在流萤之间。

他叫裴乐隐,是裴氏一门嫡长孙。裴氏这个在灵界有着赫赫威名的家族,随着时代的变迁以及灵力的断层,已然淹没在历史的浪潮之中,而他也从未想过那些被深埋在尘埃之中的异能,会在他这里重新燃起火种。

顾昭礼小心翼翼的跟在服务生身后,来到一栋幽静的别院,待几声轻叩门扉,木质推拉门被轻轻拉开,一个身着和服挽着发髻的美艳女人迈着小碎步走在前面,行至走廊尽头一玄关处,示意顾昭礼进去。

“有钱人可真会享受。”她嘴中嘀咕着刚想迈步进去,却被女人伸手阻止,纤纤玉指点了点她脚上的鞋子,示意她脱鞋。

顾昭礼抬头看了女人一眼,并冲着对方尴尬的笑了笑。话说自己也是精心打扮过的,可是在这女人面前才知道什么叫黯然失色。难道这就是有钱人的快乐?

“什么鬼地方!”顾昭礼没好气的将鞋子脱了下来,并清了清嗓子,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但见室内几个男人席地而坐,一旁屏风后几个日本歌妓打扮的女人弹奏着乐器,靠近最里面的窗户外是一处内院,此刻在昏黄的庭院灯的照射下,微风卷着粉色樱花洋洋洒洒的飘落在地上。美景美人美酒,觥筹交错之间,几个男人好不惬意。只有她这个局外人心下不无感慨这种极尽奢华的行为,盛夏七月,哪来的樱花,这座土不土洋不洋的商务酒店既然还整了一处东洋别院。

除了他的顶头上司王庆明看她进来后,嫌弃的瞥了一眼,其他人都当没有看到自己一样,也不知刚才冲着电话吼自己的状态哪去了,见没人搭理,她只得局促的站在一旁,听着几个人叽里呱啦的说着什么,反正自己也听不懂,索性站在一旁扣起了指甲。

“嗯”这时,一束寒光扫射过来,仿佛是看不得她这么不合时宜的模样,王庆明清了清嗓子让她把合同拿出来。

顾昭礼慌忙从公文袋中翻出合同,躬身递了过去,只听得一声布料撕裂的声音,空气一下安静了下来,之前已经裂开两寸的裙子此刻变成了一条长长的口子,顾昭礼急忙拿公文包遮住大腿,保持体面的同时慌不择路的想逃离开来,只听得一声巨响,脚下一个踉跄,自己连同着一旁的雕花屏风应声倒地,几个奏乐的女人四下逃窜,只是和服本就窄狭的裙摆,让她们不得已悉数趴倒一地,整个包间乱作一团……

所到之处皆是地狱,自己不过是暂时逃出生天,明天的晨会便是自己的修罗场,是死是活待看天意。

此刻的顾昭礼也顾不得其他了,当她光着脚跑到约定的地点时,广场的时钟刚刚敲响了十点的钟声。

她失神落魄的蹲在门口的台阶上一遍遍的拨打着男友的电话。”

“对不起,您说拨打的电话....”

起风的夜卷着豆大的雨滴不一会儿便将她淋成了落汤鸡,而她并不想就此离去。原本还有零星路人经过,很快便只剩她一人。

“昭昭,我累了,我们分手吧!”

“分手,就因为今天等了几个小时就要跟我分手么?”

“你知道并不是,五年了,我真的不想再等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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