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厂后院是一片空地,杂草丛生。

知了及一些不知名的虫子高声鸣叫,似乎在给大家打气助威。

穿过草丛,展现出一片平整的工地,十来个人挥汗如雨,忙着挖坑。

周围拉着数道警戒线,两个民警站在树下抽烟聊天。他们看到贺长隆带人过来,大声喝斥:“考古重地,谁敢惹事,后果自负。”

“挖不得呀!得罪了酒神爷,会遭报应的!”贺长隆哭丧着脸。他没料到警察在场。

“别拿鬼神吓人!我们挖过的坑,比你走过的路都多。”考古队中的一个瘦小姑娘,抬头叫道。

骆侠看这小姑娘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

见有警察在场,贺长隆没敢越线阻拦。只是喋喋不休的诉苦。

酒厂属于国有资产,他只是承包商,哪来的资格阻拦。就算属他私有,挖到文物古迹,他也无权干涉。

骆侠当然明白其中利害。他此番积极响应老板号召,就是做个空头人情,进则摇旗有功,退则旁观无过。

其他工人们也抱着一样的想法。大家都不笨。

于是过来闹事变成了看热闹。

挖出来了!土坑中传来兴奋的叫声。

大家挤上去看,下面赫然出现一口石棺。

人群发出一阵惊呼声。古窖池中挖出棺材,还是石棺,闻所未闻。

“退回去,退回去,别碰到警戒线!”民警挥手吆喝着。

考古队员满脸兴奋,一早的辛苦没有白费。

那个年轻姑娘,看了一眼贺长隆,讥讽道:“什么酒神爷,这是埋葬死人的古墓。”

贺长隆白了他一眼,嘀咕一声:“挖人坟墓还有理了,小心遭报应!”

石棺的外表面很快被清理干净,露出精美的雕纹。

说来也怪,棺材暴露后,天上风云突变,乌云压阵,飞沙走石。

贺长隆惶恐不安,不祥之兆笼罩心头。

考古队员准备开棺。

那石棺盖沉重无比,十来个人一起搬,纺丝不动。

“喂,小帅哥,下来搭把手!”年轻姑娘朝骆侠喊道。

骆侠没有多想,跳进坑去。

“嗨,一声帅哥,骨头都酥了!”贺长隆脸色铁青。

骆侠后悔自己的鲁莽。

奇怪,我是怎么跳进坑的?

但既已入坑,再爬出去更加不妥。

他硬着头皮,托住棺材盖一角,偷偷用上三成力道。

姑娘又叫上二个民警,加上骆侠,一共增加三名人手。

棺盖终于移动,发出石材磨擦的沉闷响声。

石棺在骆侠旁边露出一个口子,里面黑漆漆的,他好奇的探头去看。

“小心毒气!”年轻姑娘朝骆侠喊道。

骆侠吃惊,急忙扭过头去,屏住呼吸。

“哈哈,我吓唬你的!”姑娘看他狼狈样子,咯咯笑道。

考古队领队的老者沉下脸说:“你说得没错,大家避开一下,透透气!”

骆侠被嘲弄,心中不快,爬出土坑。

这姑娘提醒是没错。但语气轻挑,好没修养!

“使出了吃奶的力气,都没请你喝口奶,哦水哪,小帅哥!”贺长隆讥讽道。

骆侠呆如木鸡!

他不是尴尬,而是头晕。视野一片模糊,看到的一切好似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听到的声音犹如潜在水底听到。

姑娘白了贺长隆一眼,高声说:“帅哥有空吗,晚上一起吃饭!”

骆侠能听到她的声音,却无法回答。他的注意力全返向内视。

心脏的搏动,呼吸的吞吐,甚至血液的流淌,都异常清晰。

“唉哟!挖坟挖出感情来啦!”

“关你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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