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惶恐,“要我做什么?”
“你不是说司公要送我玉剑吗?你先帮我把玉剑拿来,我看看喜不喜欢,再决定要不要跟司公认错。”
他想了想,“没问题,你等我!”
小嫦咬了一口点心。
不多时,阿若敲敲门,推门进来。
门吱呀一声开了。
小嫦一巴掌打在他脑袋。他倒在地上。
“对不起,阿若!”她将阿若抱起,放到床上。
“你是冥府里除了姐姐,我唯一信得过的人。如果以后再见,我一定好好疼你。!但是...我要回佛陀岛,再也不回来了。”
小嫦见他穿着青灰色布衫,系着一条灰褐色腰带。腰带边已经磨得露出了里头的布芯。
她擦擦泪,咬咬牙,戴上面纱,拿起地上的玉剑溜了出去。
果然,大家都去了阴阳堂,守卫放松。她从天涯院溜到无极堂,绕过阴阳堂,走出了冥府门。
桥上食魂兽无精打采地伏在地上。
三十重棍,小嫦不敢想象那该有多疼。可是,他却将药送给了自己。
“前辈,我要走了。”她鼓起勇气走上桥。
食魂兽胸前的毛发起伏着,喘得有些厉害。
“谢谢前辈赐药,我以后有机会再报答。如果司公追责,请前辈说,是我打伤了你逃走的。”
食魂兽欲言又止,怔怔地看她跳进冥河。
不知奋力游了多久,直到浑身没有一丝一毫力气的时候,她终于看到了佛陀岛。上了岛,发现岛上厚厚的雾气缭绕,低头看不到双脚。
“果然设了迷障。是谁?为何如此做?”
她用玉剑向四周甩了一遍,没有障碍物,便慢慢向前走去。她脚尖向前,左脚右脚交替向前走,保持前进的方向。忽然,听到有东西快速移动。用玉剑打过去,发出啪啦一声,心里一惊,“树皮!”
树枝像手臂一样,倏地伸过来,她往后一躲,树枝又向后打过来。她用手掌一劈,树枝掉了。另一根树枝上却又很快长出藤蔓,打到她的脚踝。她快速躲闪。雾气渐渐变得稀薄,能看到周围的树木越聚越多,把她围在中间。
脚踝流了血,她顾不得疼,纵身一跃,踩到一根树枝上。
“哼,不过如此。”她轻蔑地笑道,“我知道怎么破了。”
她捡起一根软树枝,在每棵树最粗的树枝上打个结,绕了一圈后使劲一拽,这些被施了法的树木便被连根拔起,撞成木屑。
她从裙上扯下一块儿布条,包上脚踝,往前走去。
前面是个岔路口。一条路平坦清晰,路旁长满了鲜花,远处有个院子,像是她们的茅屋。另一条是山路,路旁的树枝上毒蛇吐着红色的信子,目露凶光。
小嫦迟疑片刻。那个院子装满了幼时的回忆,母女三人相依为命,苦乐同当的回忆。它仿佛在招手。可是,直觉告诉她,不能掉进迷魂阵的陷阱,她还是向山上走去。
一条条毒蛇飞过来,吐着鲜红的信子。她用玉剑斩断,毒蛇落在地上化作松枝。她的双手颤抖着,提剑走到山顶。山顶也有一间屋子。她想,或许打开门就能见到母亲。
她兴奋地开门,脚踏进门的一刹那,却发现脚底是空的。
这只是一扇门,通向死亡的门。
她匆匆后退,往山下走。奇怪的是,走到山下岔路口,刚才的路不见了,周围出现一模一样的三条路,都通向山顶,连毒蛇都长着同样的花纹。她倒吸一口凉气。
她手持玉剑,集中灵力,用尽全力挥剑。身边花草虫物淤泥陷阱都变回原形。可是,周围始终是那三条路,既无去路,也无退路。
忽然,一个身影闪过。她飞快地爬上树,用玉剑扣在枝头,拉着枝条一脚踹向那人。他回身握住小嫦的脚腕。他的相貌衣服都和司公一模一样。
小嫦顾不得多想,用力一踹,那人趔趄落在地上。“你是谁?竟敢化成司公的模样?”
那人皱眉,“小嫦,是我啊...”
“看我的玉剑让你现出原形!”小嫦喊道,飞过去刺向他。
他一躲,飞身上树,翻身来抢玉剑。小嫦转身,顺手用枝条套住他的手腕。他一用力,将小嫦拉过去。
他愕然看小嫦将玉剑刺向他的肩膀,鲜血涌出来。
他还是他。
小嫦吓得松开手,“司...司公,怎么是你?”
“我说了是我...”他无奈地拔出玉剑,用灵力为自己止血。
“那...你怎么不躲?”
“不让你用玉剑试试真假,你怎么会罢休?”
小嫦看着他胸口变成一片鲜红,眼前变得模糊。岛上的黄土、树林、枝头的飞鸟、像飘荡在天空的幽灵。一切天旋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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