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准备眯一会儿时,伯母突兀的声音传来,辛凡雨揉了揉眼开口问道。
“什么事?”
“你爷爷,前两天走了。”
“走了?去哪了?他那么大年纪……等等,你是说,我爷爷,他,走了?”
“前天,突发心脏病。”
“不是……”
辛凡雨感觉有些反应不过来。
“已经火化了,今天就是出殡的日子。”
“不是不是!大娘!我爷爷去世,为什么没人告诉我?!”
“是咱们一大家子商量着不告诉你的,你不是要考试吗,咱们这一大家就你一个大学生,也不想耽误着你学习……”
伯父一边开车,一边解释道。
“大学那考试……可以补考的……”
“可以补考?我们也不知道啊……哎,等会儿给你爷爷多磕几个头吧。”
闻言,辛凡雨也不再多说什么了,他靠着靠背,看着公路边的房子向后狂奔。
其实他跟爷爷的感情并不是特别深厚,辛凡雨的爷爷有十个孩子,七男三女,辛凡雨的爸爸排行老九,可是十年前他带着妻子不知所踪,辛凡雨就被寄养在了二伯父家。
二伯父只有一个女儿,没有儿子,所以一直把辛凡雨当亲儿子培养,辛凡雨也挺争气,一年前以六百多分的高考成绩考上了关州大学。
辛凡雨的爷爷有很多孙子,再大的爱也会被分成很小很小一份,所以辛凡雨和他爷爷并不是很深厚,可是一个亲人就这么走了,他还是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小区门口。
金宇城市花园,辛凡雨和其就伯父伯母住在这里。
三人一起走进了家门,辛凡雨在最后关上了门,一转身,就看到一个简易的灵堂搭在客厅中央,贴着黑白照片的骨灰盒就放在桌子上,旁边燃着两根长明灯。
“爹,你孙子回来了!”
伯父来到灵前,上了三柱香,然后扭头对着辛凡雨吩咐道。
“给你爷爷磕个头,饭已经做好了,我去热一下,咱们赶紧吃饭。”
说完,他便转身进厨房里忙活去了。
“你在这跟你爷爷说会儿话,我去给你收拾下房间。”
接着伯母也离开了客厅,给辛凡雨收拾房间去了。
辛凡雨走到跟前,捏起三根香就着长明灯点燃,插在香炉里,跪下恭恭敬敬磕了几个头,然后对着贴在骨灰盒上的照片小心翼翼的说道。
“爷爷,我不孝啊,没见你最后一面……”
辛凡雨从小便接受良好的教育,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和共产主义接班人,可是面对已逝先人,一股敬畏之心便油然而生。
“对了,凡雨,你爷爷走的时候,有话留给你……”
这时,伯父的声音从厨房传来,辛凡雨有些诧异的开口问道。
“话?什么话?”
“说什么要你亲自把他送到什么塔陵……”
“塔陵?什么塔陵?”
“对,塔陵,咱们郊外,一百多公里那不是有个塔陵嘛,说是让你亲自给他送过去。”
一百多公里外的塔陵,那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要送那去?还非得让自己亲自送过去?
“也不知道老爷子什么意思,你俩一年也见不了几面,为什么非得让你送?”
伯父嘀咕着从厨房走出来,端了一碗饭放在了骨灰盒前,又给上面插了三根香,接着转身回去,把饭菜都端了出来,每一份都另备一个小碟,放在灵前。
“赶紧吃饭吧,昨天形式已经走过了,今天一去几十个人也不合适,一家出一个人送一送就行了,你爷爷指名让你去,等会儿让你伯父带你过去。”
伯母收拾好房间走了出来,招呼辛凡雨过来吃饭,辛凡雨带着满脑的疑问坐了过来,他实在不懂爷爷什么意思。
算了,先吃饭吧。
奔波了一晌,辛凡雨饿极了,他压下失去亲人的悲伤,把问题抛在脑后,对着眼前的饭菜开始大快朵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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