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铮在附近探察一番,确保四下无人,不会走漏风声方才回转。
“既然已从牛长寿口中将此事查得八九不离十,人证物证具在,就差那谭霸刀亲口认罪了,然而此人实力不知深浅,在镇子的势力盘根错节,贸然动手,反而会将我们置之于险地。”
听见二师兄冷静分析一通,赵活竖起一根手指,“我有一计,可对付那谭霸刀。”
“师弟有何良策?快快说来听听。”唐布衣精神一振,对此颇有兴趣。
“孙子兵法有云:兵者,诡道也,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谭霸刀既然沉迷酒色,我们不妨以己之长,攻彼之短,派人扮女装去色诱他。”
赵活振振有词地说完,眼睛就往唐布衣和唐铮身上乱瞄,不用想也知道打的是什么主意。
唐布衣哈哈大笑,“大敌当前的严肃时刻,合该肃穆以对,师弟你偏要提这种点子,真是有趣得不行,依你之见,该派谁去?”
唐铮目光骤地一寒,宛若实刀实剑。
“蠢货,提这种馊主意由你们自己解决,一双招子别往我身上乱看,想被毒瞎毒哑吗?”
唐布衣忍不住嘻笑调侃:“哎呀,二师弟冷冰冰的样子寒气真重,像个女鬼似的,要不咱们先找个大师超度一下再出马?”
“不必争了,让我去!”赵活挺身而出,将头发一扬,露出一张不忍直视的脸。
“哈哈哈师弟你终于得了失心疯了!哈哈哈哈!”
“哈哈哈路上疯的哈哈哈!”
“哈哈哈除了大师,还得请个大夫才行,不行,笑死我了!”
唐布衣和赵活笑成一团,上气不接下气,笑了好一阵才缓过来。
唐铮冷眼旁观,很是无奈。
“罢了,靠你们两个不正经的废物不知要拖到什么时候,我调配一剂无色无味的麻毒,不致于要了他的性命,只教他暂时动弹不得,你拿去给你那画舫上的红颜知己,下在酒水里。”
“如此甚好,二师弟的毒我是见识过的。”唐布衣对唐铮的手段很是清楚。
赵活提议道:“万一他不喝酒怎么办,不如在檀香里也加上,方可万无一失。”
“哇,师弟,你手段如此狠辣的吗?”唐布衣惊讶之余,不乏赞赏。
连唐铮都不由抬眼看了下赵活,“好歹还有点用,不算太废物。”
“难得师弟能得到二师弟的肯定,我就说我看人的眼光一向不会出错。”
唐布衣饶有深意地笑笑,看向唐铮的目光顿了一顿,似乎意有所指。
唐铮依旧面无表情,仿佛什么也没有听见。
三人定下计策,最后商议完细节开始动手。
……
谭霸刀最近有些心绪不宁,因为他得知本该被关押在巫山县的牛长寿,也就是当年的运粮官之子,竟从监牢脱困而出,不知所踪!
官府那边,他早已用银钱打点好了一切,牛长寿若还想着报官,他第一时间就会得到消息。
可是牛长寿会去哪了呢?
谭霸刀大喇喇地靠坐在画舫的主位上,听着女乐弹奏悦耳的琵琶曲,心不在焉地用指肚摩挲着刀柄。
这把跟随他多年的破山斩,与上官家主的金背龙王刀、广州流放客的割梦刀、极乐教教主的鬼莲王刀并称为江湖四把……如今是三把刀,最后一把鬼莲王刀被当年的武林盟主龙渊击碎。
这把刀来源于西夏皇宫,他谭霸刀虽也是西夏人,能到他手里和往年的一桩惨案不无相关。
那一年,他潜伏在大宋,带领十二寨绿林兄弟埋伏在官道上,伏击了大宋朝廷运往前线的粮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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