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洪述祖派人来探应桂馨口风的?
这个滚刀肉将洪述祖卖个精光,还能活到现在,想来这厮定然是两头欺瞒。
洪述祖估计是刚到上海,还不知道电报已经被泄露,妄想稳住这个老流氓,坐等风声过去。
这个时候若是自己去逼问老流氓,得到的信息也不可信。万一这鸟人和姓洪的合伙,设套算计自己,那岂不是自投罗网。
撤吧,另想办法。
严真趁着神秘人还在和老流氓说悄悄话,不动声色的溜出牢房,往前面的警察大厅走去。
值班室里,几个警察还在那打牌。
他四下瞧了瞧,正准备找个地方换衣服,一转身猛地撞上一个人。
定睛一看,原来是光哥,虚惊一场。
光哥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严真,急忙将他拉到门外的偏僻角落。
“兔崽子,你又想干什么?”
“闲着无聊,闹着玩玩嘛。”
“你一个学生不好好读书,闲着没事,整天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光哥用力拍着严真的手臂,突然觉得对方衣袖里什么东西有点铬手。仔细搜索了一番,很快从对方袖子里抽出一根细铁丝和一把薄刀片。
啥玩意,怎么都是小偷的道具?
光哥一脸错愕:“偷谁家了?”
“你家。”
眼前的小子嬉皮笑脸,没个正形。
光哥瞬间吓出一身冷汗,刚想把这小鬼抓起来,突然又想起对方和人做局,算计青帮流氓头子的事情。
算了,惹不起,赶紧把这瘟神送走。
“赶紧把衣服换回来,滚回家去。再让老子看到你,抓起来扔到牢房里,天天挨揍。”
严真在光哥气势汹汹的吓唬和掩护下,偷偷换好了衣服,走出了警察局,却没有走远。
他悄咪咪蹲守在警局附近,不多时便看到神秘人快步走了出来。
许久之后,神秘人进入到一座独门独户的院子。
严真远远瞧着,一眼便认出这是应桂馨私藏的那座小公馆。
公馆内,十多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子,个个神色肃穆,一派肃杀之气,瞧着就不是等闲之辈。
他抬头看了一眼二楼,南面的房间窗户打开,似乎已经住进了什么人,大概率是洪述祖吧。
他尝试着靠近公馆,还没来得及行动,门口的一个保镖眼神突然扫过来。
妈蛋,根本无法靠近。
严真无功而返,悄悄折返回去,找到住在日本小老头对面的凌不疑。
刚进门,便见这个神棍拿着一个瓢遮着脸,手忙脚乱探头头脑。
“你在搞什么,怎么鬼鬼祟祟的?”
“嘘,小声点。应桂馨的小弟在四处找我呢。”
“你和老流氓的姘头偷情,他的小弟怎么会知道?难不成这种破事,他还敢宣扬出去?”
“鬼知道怎么回事呢。或许是我给老流氓算命没算准,他们找我去破灾吧。”
“我想起来了,你那晚骗了应桂馨一大包金银珠宝,不会是连他小弟的钱也……”
“嘘嘘嘘,别嚷嚷,你想害死我呀。”
严真瞧着凌不疑吃瘪,突然有种幸灾乐祸的快感,忍不住偷笑。
他无意中瞥了一眼对面的窗户,这才想起还有正事没办。
“我那个假爹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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