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素琴不知道自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要来还刘家的债,自打跟刘春来结婚以后,也就过了两三年蜜月日子,之后就为他刘家操碎了心。
她实在不明白刘秋有那榆木脑袋成天都在想什么,干什么不好非得去坑蒙拐骗,刘春来可是他亲大哥,非得把自己亲哥往死里坑?
她甚至怀疑刘秋有这么做,是因为当年刘春来不肯接他刘家那狗屁传承,所以暗戳戳蓄意报复。
不说刘秋有,刘春来也不叫她省心,当初副局长没能转正,就算是庞武勇暗中做了手脚,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刘秋有要是没做过那些事,人家就算想做手脚也没地方施展不是?
既然尘埃落定,过往恩怨该放下就得放下,人家可是一把手,天天跟人家对着干能有什么好果子吃?这人呐,该低头认怂就得低头认怂。
偏偏刘春来就是不懂这个道理,这些年要不是她从中斡旋,副局长的位子早不知道丢了多少回。
果然是亲哥俩,脑袋一个赛一个的轴。
一想到自己儿子往后还要被刘福刘良拖累,她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真想跟这爷仨划清界限断绝关系,可她知道也就只能想想,只要一天不跟刘春来离婚,这门穷亲戚就一天断不了来往。
她只能认命,毕竟不是所有人脑瓜子都跟她马家一样好使,比如她那个亲弟弟,就知道借势,只拿给他二十万做启动资金,这些年就仗着姐夫的名头把生意越做越大,已经成了西厢村头一号人物,要是刘秋有能有自己弟弟一半机灵,她得少操多少心。
马素琴气势汹汹闯进刘家祖宅,进屋扯了把椅子一屁股坐下,板着脸看着门外一句话不说。
刘秋有打招呼:“嫂子来了。”对刘福刘良道:“快叫人。”
刘良见她来者不善,假装没听见。
傻子刘福也意料之外没出声。
刘秋有给她倒了杯水,问道:“嫂子过来是有什么事?”
马素琴冷冷看他一眼,说道:“什么事你心里不清楚?”
刘秋有一脸茫然。
马素琴阴阳怪气道:“刚在医院干了件好事就忘了?刘大师,好响亮的名头!”
刘良在一旁冷眼旁观,现在早已不是长兄如父长嫂如母的年代,马素琴敢在老爹面前如此跋扈还理所当然,他知道是因为这么多年老爹在这个嫂子面前一向做小伏低,偶有争执也都会选择息事宁人,久而久之就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他从小耳濡目染,刘秋有又从来不在他面前谈论马素琴是非,所以以前傻乎乎以为本该如此,现在自然能看个通透,老爹这么一味忍让全是因为大伯。
但他还是觉得老爹过于忍让了,以老爹智慧不应该不明白,得寸进尺是人的天性,只不过有些人懂得收敛克制,有些人就完全拿捏不到分寸,自己这个大嬷显然属于后者,这样的人你只要退一步,她就敢立马往前迈一步。
难道是老爹当局者迷,所以才看不清楚?
紧接着刘良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他不经意间目光瞥到大哥刘福。
马素琴是典型窝里横,对内从不肯吃亏让人,易地而处,若换做自己摊上这么个嫂子,会为争一时之气让大哥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吗?
他恐怕也会做出跟老爹一样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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