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德的妹妹具有织绒线的天赋,丢德绞尽脑汁希望给自己的妹妹找一份工作,便带了两瓶Merlot,两块红丝绒蛋糕去拜访老丈人拉瓦锡。拉瓦锡宽厚待人,内心认为自己的女婿并不需要如此讨好,便爽快地说,不用的。丢德将18岁的妹妹丢莉介绍给自己的岳父,以为岳父是不喜欢这薄礼或是不够贵重,边说:“丢莉,你快给叔叔打招呼。”
脸红得像个红苹果似的刚刚成年的丢莉赶忙怯怯地说:“叔叔好。”
拉瓦锡历经世事,看到自己女婿的腼腆妹妹,立即健步扶过丢莉,客气什么,不用的。丢莉又怯怯地说:“我我成年了,希望给自己找个工作。”拉瓦锡老爷子想都没想便答应下来。很快,丢莉进入了棉纺厂的宿舍,和一群头戴白色棉麻帽子的姐姐们住在一起,“能吃食堂了。食堂里总有哈密瓜和yoghurt parfait,而这一切都是免费的!”丢莉高兴地想。
扎着俩羊角辫的丢莉就这样住进了机器轰鸣的棉纺厂宿舍。
丢德打算进一步问问二妹妹丢然(Duran)有什么需求。显然他把拉瓦锡当成了许愿树。丢德告诉拉瓦锡,自己的二妹妹刚刚高中毕业,希望给她也谋个职位。
拉瓦锡想了想,有点为难。毕竟年轻人招政府工作,还是需要一个像样的文凭。拉瓦锡问:“你妹妹没有读大学吗?”
丢德的脸立即晴转阴了。举家之力砸锅卖铁供出自己一个大学生,是非常不容易的。丢德花了若干个下午,写了几百封类似“湿吻在你的信头”,对年轻美丽的桑丘说了很多个“Mademoiselles”好不容易结了婚,自己嗷嗷待哺的妹妹正在等待着学费、生活费、合理的工作和命运的垂青。
丢德捻着衣角,用应激的眼神抬头看看同样高大的拉瓦锡,并对拉瓦锡说:“哈,你想不想你女儿过得好嘛!”中老年的拉瓦锡有些怕冷,穿着一件羊皮夹克,但依然神采奕奕。作为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同时战败国和战胜国意大利老兵,拉瓦锡的身份在历史上有点尴尬。“重要的是法西斯的势力是否真正滴得到了清除。”拉瓦锡想。拉瓦锡已经得到了无上的荣耀。本国政府给自己极好的退休待遇,在讨伐北非的战役中,自己已经战功赫赫。虽然处在既是战败国又是战胜国的荒谬身份中,拉瓦锡仍然衣食无忧。“她她她一家衣食无忧了,她还想怎么样!”丢德的哥哥高尔基暗指桑丘。
桑丘对此不置可否,因为她是如此真挚地爱着高大帅气的丢德。在二战意大利既是战败国又是战胜国的尴尬身份之下,她嫁给本国主流男士丢德,虽然丢德家里有点穷,但已经是一个非常好的状态。桑丘穿着碎花连衣裙,心想:“我可不要再去打仗。”在工务局,已经有好事的同事注视并审视着桑丘:“你是不是当过兵?怎么吃饭这么快!”同事问桑丘。桑丘有点受到冒犯,仿佛这样自己就不再是一个法国淑女。1947年2月10日,战胜国在巴黎开会,要求意大利裁军,裁撤数量必须超过30万人。在这样的大势下,自己的父亲平安退休并终身享受国家待遇,实在是一辈子为国家做贡献奉献青春奉献生命力奉献子孙换来的。阜姆割让给了南斯拉夫,哈,这左翼的怪异国家。非洲的殖民地也没了。36亿美元的赔款好像让意大利看起来像一个战败国。
可是墨索里尼已经下台了!桑丘想。
桑丘并不认识墨索里尼,那么高级的官员怎么能和她这样一位中产阶级普通女儿相识。当然了,不认识墨索里尼绝对是件好事。墨索里尼是怎么想的,居然和德国形成同盟,是脑子坏掉了吗?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